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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钱塘江支流,又称浣江、浣纱溪,江畔有浣纱石,据说是当年西施浣纱之处,由此而得名。 等两人到达江畔时,春日暖洋洋的太阳刚落到西山之上,将沉而未沉,暖暖的夕阳染红了大半个江面,火红的太阳在江面下随水波而荡漾,江水中鱼虾交织,水草摇曳生姿。 孟宜修牵着宋梅生的手,两人一起慢慢地走在江边,江面上还有几艘小船,那并不是打渔的,而是赏江景的。 “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被孟宜修拉着手久了,宋梅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看着江边幽会的年轻男女,更觉得不大对劲,挣了挣,挣不脱,只好小声地同他商量。 “不放。”孟宜修回答得干脆。 孟宜修这个人平时就非常不讲道理,但凡他喜欢的,都要抢到手里,凡是不喜欢的,都要赶得远远的。 两人的娘亲乃是手帕之交,他们俩也是自幼相识,宋梅生因大孟宜修一岁,一直将自己当做哥哥,要好好教导弟弟,为孟宜修这蛮不讲理的个性教训了他好多次,可孟宜修总是说着知道错了,却死不悔改。 宋梅生拿他没办法,但孟宜修待宋梅生也是真的好。 “你带我来,就是来看夕阳?”宋梅生问。 孟宜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我要给你看个好东西。” 宋梅生好奇:“什么好东西?” 孟宜修一边说着,竟一边开始解衣裳,宋梅生大惊,连忙按住他的手,道:“这可是在江畔,不是在自家,你好歹念着点儿你爹的名声!” 孟宜修拉过他的手捏了一下,笑道:“我知道,我就是下个江。” “天这么冷……” “不怕,你当我是你么,风一吹就倒?” 宋梅生不说话了,心说,冻死你好了。 孟宜修到底还是下了水,不多时,从水里捞出一个东西,他先前脱得只剩里衣,这会儿里衣全打湿了,冻得直哆嗦,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梅生。 “你瞧。” 宋梅生又心疼又生气,替孟宜修擦了擦脸上的水,嗔怪道:“什么东西值得你特意下水一趟?” 他从孟宜修冷冰冰的手上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只瓷杯,杯身上印着莲池鸳鸯的纹样。看起来碎过,却又被修好了,裂缝上镶着金。 “这是……”宋梅生看清了杯底的字,“这竟是前朝的东西!” “喜欢么?”孟宜修问。 百余年前的东西,未必有多珍贵,可不知怎地,宋梅生看着那东西便觉着眼熟亲切,好似它本就该是自己的。 事实上,孟宜修也是这么觉得的,今儿一早他来江畔,无意间发现河底有这么个玩意儿,一眼看过去便觉得亲切,无端端觉得宋梅生应该会喜欢,但他赶着去私塾,没能捞起来,只好下学之后来。 “喜欢!”宋梅生笑着答应了一句,看向孟宜修,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谢谢你!” 孟宜修刚想说无妨,便惊天动地地打了个喷嚏。 宋梅生吓了一跳,心疼地拧起眉,拉着孟宜修湿漉漉的手:“走,跟我回家去,换身衣裳,让我娘给你煮点姜汤。”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转世番外,为了治愈大家受伤的小心灵,设定是在一百多年后,两人双双投胎到浦江,这次是青梅竹马啦,这个番外主要负责撒糖,大家放心吃吧! 修改了一下 第144章 番外—姻缘在你 孟宜修听了,当即喜滋滋地跟着宋梅生回家去了。 可没想到自这一天起,宋梅生便开始做一些怪梦。 之所以说怪,一是因为那梦真实得便像发生过一样,无论是梦里的人,还是梦里痛彻心扉的感觉,都仿佛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宋梅生每每从梦里醒来,都能摸到自己满脸的泪。 初始,只是一些模糊的画面,日子久了,画面一幕接着一幕,慢慢连了起来,宋梅生逐渐拼凑出了完整的剧情。 那故事凄美得像话本子。 二则只因梦里的人是孟宜修。 梦里的孟宜修远不像现在这般温柔,不……也不能说不温柔,只是戾气更重一些,大多数时候待他还是好的。然而梦里……他们是那种关系。 明朝男风盛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宋梅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甚至偶尔去听曲儿时,还看到过班子里的伶人和听曲儿的客人之间有过什么…… 他一边回想梦里的场景,除了未尽的难过,脸却一点点地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宋梅生摸了摸自己的脸,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亵裤,脸更红了。他十七,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了。 自从孟宜修将那瓷杯送给他起,已经两年多了。 这两年,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过去,宋梅生一面不安,一面却情不自禁,他不知道是不是受那梦的影响,每每看到孟宜修便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过了年,他便十八了,新一轮的秋闱到了,他准备了六年,自然是想一举拿下乡试。 这几年,一是他还小,二是因为科举,娘亲从没向他提过他的亲事,可前几日却无意间听到爹娘在讨论此事。爹爹的意思,是等明年秋闱之后再说,倘若没过,便能把亲事提上来,因为再下次秋闱他便是二十一了。 若是过了,便等后年春闱的结果,春闱若是也过了,便是殿试,过不了,就回来成亲,过了,也可以回来成亲。 后年他便十九了。 宋梅生听后心里乱乱的,闷了几天,连孟宜修也不怎么理了。 宋梅生已经不去私塾了,宋夫子在私塾教的进度已然跟不上他,他平日都是自己在家中温习课业。 晨起向爹娘请安之后,宋梅生用过早饭,便安安心心地坐在二楼的书房温习八股文。 入秋后,窗外的秋海棠开了满院子,粉白的花层层叠叠,枝叶茂密,在秋风里窸窸窣窣作响。 窗户忽然被什么敲响,宋梅生从书本上抬起头,便看见窗外海棠树上的少年。 孟宜修手里头拿了几颗小石子,正要砸,见宋梅生抬头看见了他,一笑,便把石子抛到树下,对宋梅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开窗。 宋梅生想到梦里的场景,略有些心虚,再想到爹娘所说的亲事,更觉烦闷,可他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孟宜修,稍稍顿了顿,起身就去给孟宜修开了窗。 孟宜修身手越发好了,手挂在树上,脚下在树干一蹬,便飞身朝窗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