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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仓库起火,整个火药局都得赔进去! “快啊!灭火!” 饶是两人喊哑了嗓子,爆-裂声仍不断响起。虽然库中存放的火药不多,火势起来,仍无法扑灭。 熊熊烈火开始蔓延,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大使和副使不得不带人逃出,火药局很快陷入一片火海。 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分别遣人前往城中各处,灭火是其一,救人更为重要。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灯火通明,杨铎策马,亲自率人前往城北。 自永乐元年,应天十八府,河南山东等地,地震,大水,、和蝗灾轮番出现,受灾百姓不知凡几。 幸亏国库和天子内库充裕,铜钱堆成了山,又有大宁等地丰产,朝中地方多有能臣,赈灾善后处置得当,即便有损失,到底没有出现大批的流民。 如今,地震发生在京城,天子脚下。稍有不慎便会流言四起。追究下来,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钦天监监正和监副连夜被召入宫,可以想见,今夜,整个京城都将不眠。 定国公府内,地面刚有颤动,孟清江便被惊醒,抓起外衫,跑出客房,迎面遇上了府内护卫。孟清义只比孟清江慢了一步,虽未从军,十余年的草原生活,让他比寻常人更能预知危险。 两人都惦记着孟清和,顾不得脚下不停的晃动,直奔后堂。 孟清和是被沈瑄从厢房里抱出来的,身上裹着一条薄-被,显然还有些迷糊。 沈瑄抱得自然,护卫和长随也很淡定,孟清江和孟清义却僵在了原地。即使晓得孟清和同沈瑄的关系,两人仍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震动停歇,冰冷的目光刺在身上,差点被国公爷外放的煞气冻僵,孟清义才咳嗽一声,表情略微正常了些。孟清江却继续僵着不动。再次证明,论心理承受能力和神经强悍程度,孟清和一家都非常人所及。 半梦半醒,孟清和在沈瑄怀里打了哈欠。 “国公爷?” 不是他神经太粗,没有风险意识。实是不小心撩拨了虎须,被国公爷正法,累得动动手指都难。勉强能睁开眼睛,已经称得上是奇迹了。 “无事。”沈瑄单臂托着孟清和的腿,让他趴在自己肩上,腾出一只手,拍拍孟清和的背,“继续睡吧。” 孟清和又打了和哈欠,或许是被拍得太舒服,知道不是睡觉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眼皮打架,只能环住沈瑄的肩颈,强撑着没再睡过去,想清醒的思考,却着实有些困难。 护卫在侧的亲卫长随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背对国公爷和孟伯爷,腰背挺直,做大义凛然状。 唯二在状况外的,也被国公爷的煞气冻住,出不了声音。 地动停后,高福和周荣分别带人查看过府内各处,向沈瑄回禀,“除有两处厢房损毁,无人伤亡。” 沈瑄点头,晃动停后,等了许久,不再有地动迹象,远处的火光也渐渐熄灭,令府内众人各司其职,抱着孟清和又回了东厢。 房门关上,周荣咧咧嘴,“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高福一向不喜多言,和周荣打了招呼,率领伯府亲卫又回了中堂。 孟清义和孟清江被长随送回客房,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飘忽,不约而同被门槛绊了一下,险险摔倒在地。 东厢内,躺在榻上,孟清和反倒睡不着了。 单手撑头,看着躺在身边的沈瑄,说道:“国公爷。” “恩?” “我同你一起上朝。” 沈瑄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清晰映出了孟清和的面容,“为何?” 近些时日,孟清和一直留在国公府养病。汉王世子的授课停了,五军都督府递了条子,早朝和晚朝自然就免了。 “地动之后,天子定会求直言。”孟清和躺下,捏了捏胳膊,有些麻,大脑却更加清醒,“我有点担心。” “担心?” 沈瑄先是惊讶,随即了然,弯了嘴角,托起孟清和的后颈,俯身,堵住了他的唇。 许久,在孟清和的耳根发热,脑袋又开始模糊时,才被放开。 “十二郎可是担心瑄?” 气—喘—匀了些,孟清和没好奇的哼了一声,扯开沈瑄中衣的领口,狠狠就是一口,磨牙! 古时天灾,往往会同帝王和大臣紧密关联。 要么天子失德,要么朝中出了jian佞,上天示警。总之,必须要给出个说法。 自班师回朝,定国公太过高调,朋友没交到一个,敌人却立了一排。尤其朝中的士大夫,几乎被打击个遍。孟清和时常会想,自己和沈瑄一起出现,到底谁拉的仇恨值更多些。 京城地动,天子定然要求直言。届时,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借题发挥。只要有了出头的椽子,攻讦沈瑄的声音定会一浪-高过一浪。理由现成的,杀孽太多,有伤人和, 天子出面弹-压?坚持真理,直接喷回去。 继续弹-压?好,不在定国公身上找毛病,迁都北京的事情必须讨论一下。 孟清和上朝,不求把可能找茬的都拍回去,至少能分担一下火力。 “不是杞人忧天。”半撑起身体,看着沈瑄散开的领口,孟清和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没再咬下去,“总之,有备无患。” 他相信,真有起刺的,成国公武阳侯等人也不会放着不管。但要和士大夫们摆事实讲道理,总是弱了一截。 听完孟清和的解释,沈瑄脸上的笑意加深,单手扣住孟清和的背,将人重重的压进了怀里。 “十二郎的心意,瑄知晓。” 温热的气息拂过发顶,孟清和动了动,却被扣得更紧。有力的心跳声回响在耳边,干脆伸出双手,环住了沈瑄的腰。 按照孟伯爷的想法,自己的人,当然要自己护着。不只护着,还要护住。谁敢起幺蛾子,直接巴掌扇过去,顺便补上两脚,让对方晓得,花儿之所以这么红,不是没理由的。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沈瑄放松了力气,一下下抚过孟清和的后颈。 “恩。”孟清和含糊的应了一声,“时辰到了,一定要叫醒我。” “自然。” 修长的手指--插--入乌黑的发间,漆黑的眼眸似不见的深潭,眸光凝处,好似看着藏于心中的珍宝。 嵌入了,攥紧了,捧住了,再不会放手。 心中惦记着上朝,孟清和并没有睡实。沈瑄起身时,也顺势睁开了双眼。 长随送来热水青盐,洗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