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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准时准点的翻墙,只为见意中人一面。 翻墙?见意中人? 这么说,定远侯的意中人就住在附近? 众人凑到一起,将定远侯府附近的建筑物一一罗列,看着列出的名单,表情越来越精彩。 魏国公府,武阳侯府,长兴侯府,曹国公府…… 拿着笔的手有点抖,胡子都拽掉了一把。 定远侯的意中人在这其中? 不抖不成,委实太过惊悚。 与定远侯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兴宁伯府被彻底忽略了,甚至没被一个人提起。 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个词叫灯下黑。还有句话,叫级别不够。 国公侯爷排排站,一个二等伯……的确容易被忽略。 传言愈演愈烈,宫中特地将沈瑄召去询问,众人满心期待天子会作何反应,毕竟定远侯是皇帝义子,被传出这样的话,总该有个说法。 这样的事发生在一般人身上,至多一句年少风流。搁在定远侯身上,就不得不从多方面考虑。 是不是政治对手的污蔑,还是建文余党的活动? 结果却让等着看戏的人万分失望,定远侯在宫里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在定远侯出宫之后,天子发了一通火气。 “瑄儿如此忠孝,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在算计瑄儿,算计朕!” 道衍清修的佛寺内,孟清和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对闭目养神中的道衍说道:“大师,该你了。” 两人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上面黑白两色棋子正在厮杀,白子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得知孟清和不善围棋,道衍便时常拉着他对弈。 按照大和尚的说法,他的徒弟怎么能有短板。君子六医,琴棋书画,必须样样拿得出手。 孟清和头疼一阵,也就照着大和尚的意思做了。 大和尚是真心教他,对弈不过是个引子。 就像他假托前宋遗民讲给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海外风土人情,道衍也是通过棋局,教给他更多的道理。 孟清和很感激道衍,即使仍没开口叫一声师父,仍不妨碍他对大和尚的感激。 近日里京城不太平,道衍经常叫他叫来,倒也帮他躲开了不少是非。 哪怕推动这股暗潮是自己,孟清和也不愿意现在就被卷进去。 他准备等到最好的时机,一击以达到目的。 孟清和已非吴下阿蒙,也不是四年前为了活下去拼死挣扎的小虾米。为自己打算,也为顺便再坑某些不顺眼的人一把,才同沈瑄商量出了这副棋局。 虽说要冒一定的风险,若能得到满意的结果,也是值得的。 道衍捻起一粒棋子,思索两秒,落在棋盘之上。 必须承认,孟清和聪明,有灵气,但在道衍面前仍是不太够看。 岁月催人老,流失的时光也是人生的沉淀。 道衍的阅历和人生经历不是孟清和能比,至少不是现在的他能比。 “该回去了。”棋子落下,胜负未定,道衍却单手捻着佛珠,笑道,“好徒儿,下月此时,为师同你再下完此局。” 孟清和没说话,起身向道衍行礼。 大和尚是在告诉他,棋局还有疏漏之处? 但事已至此,九十九步迈出去,不差最后一步。 不抓住这个机会,他肯定会后悔。 “大师,晚辈告辞。” “去吧。”道衍微合双目,“为师穷尽一生为天下寻得明主。徒儿尽得为师真传,定能达成心愿。” 孟清和:“……” 能把撺掇永乐造反说得如此正义凛然,冠冕堂皇,除了道衍,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说他能够达成心愿,顺便拐着弯的自夸一把? 这样的师父能认吗? 孟清和磨牙,坚决不能。 下山时,不出意外遇到了来接他的沈瑄。 冬雨连绵,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南方的湿冷着实让孟清和很不适应。 一条斗篷披在肩上,沈瑄骑马,给孟清和准备的却是马车。 车里备了手炉和热水点心。看着样式有些奇怪,固定在矮桌上的大肚水壶,孟清和缓缓的笑了。 捧起手炉,掀开车帘,沈瑄恰好转头,四目相对,并未持续几秒,看入对方眼中的面容却似永久。 靠在车壁上,孟清和闭上双眼。 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为了家人,他拼了一次,赢了。 为了自己,他要再拼一次。 无论输赢,他都不后悔。 洪武三十五年,冬十一月朔,大朝。 随着奉天殿响起的礼乐声,身着朝服的文武大臣分作两班,步入大殿。 “跪!” 伏地拜见天子之后,殿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一股紧张的气氛不断凝聚。 再宣奏事之后,一名礼科给事中步出文臣行列,朗声道:“臣有奏!臣参定远侯沈瑄立身不正,肆行不修,结交朝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 此言一出,右班武将纷纷怒目而视,尤其是朱能张辅等人,握着朝芴的手都暴起了青筋。若非在大殿之上,顾忌不小心闹出人命,对天子不好交代,百分百会冲出去给他一顿老拳, 立身不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 文臣言官的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红口白牙的泼脏水,如此肆意污蔑,也不怕天打雷劈?! 龙椅之上,朱棣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冕冠垂下的旒紞遮住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周身蔓出的杀气。 或许是龙椅位置太高,也或许是言官们的抗压能力非同一般,六科都给事中有四人出列,左右给事中也呼啦啦的站出来一大半,异口同声参奏定远侯。 从生活作风问题到独特的兴趣爱好,再到京城流言,巨细靡遗,每条都能说出花来。这还不算,宅基地多占,在院子里私搭乱建,不遵太-祖高皇帝诏令,在花园里挖水塘都要说上一句。 说到激动处,连前定远侯沈良都被拉出来增加说服力。 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父亲的立身不正,曾被高皇帝数次斥责,还牵涉进蓝玉谋反案,做儿子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有甚者,当庭痛哭,痛心疾首道:定远侯好杀成性,生活作风不正,京中百官人人自危。此等人怎配为侯爵?怎堪称一等功臣? 必须除爵,罢官,抄没家产,流放! 和他有关系的,例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