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层障
第九章层障 天还没亮,欧阳晖和凌霄就慌慌张张退了房,荒山野岭的服务区很少空车,路过的大巴全是高朋满座,这种情况下高富帅发光发热,把货币的价值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个电话打去出租车公司,高价之下必有勇夫,一辆车子屁颠屁颠地大老远赶了过来。 出租车里烟雾缭绕,司机也是个烟民,见他们俩吸得欢,忍不住开口道:“兄弟,来一根。” 一盒满是洋文的高级烟递过去,欧阳晖爽快道:“送你。” 司机乐呵呵地笑纳了,今天运气不错,捞着个大客户,还额外讨了包外国烟。 司机一脸享受地吞云吐雾,欧阳晖和凌霄则是淡定地捏着烟不去吸。 烟是幌子,烧符才是正事,把符纸卷成烟的壮举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可惜了那些高级烟草。 “还有吗?”快烧到烟屁股了,符纸烟能看不能吸,凌霄想着来根正常的过把瘾。 一根符纸烟递过来。 凌霄气闷地别过头望向窗外。 “回去送你一盒。” “真的?” “嗯。” 得到高富帅承诺,凌霄这才接过符纸烟,装模作样地点燃了。 符纸的庇护下,车子平平安安行驶了大半天,下午终于到达黄经理在的城市。 出租车贴心地停在公司门口,欧阳晖爽快地把一迭大钞递过去:“不用找。” 凌霄酸溜溜地目送车子绝尘而去,一脸羡慕妒忌恨。 豪华的会客室里,凌霄一杯接一杯地倒茶,茶汤甘醇可口,比平时喝的廉价茶香多了! “好喝吗?”欧阳晖见他恨不得连紫砂壶一起吃下去的劲儿,实在忍不住问一问。 “好喝!好香啊!” “这茶我也有。” “哦!能送我几包不?你看大家那么熟……” “可以啊。” 凌霄见他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心中不由纳闷:“这茶贵不?”难道小爷看走眼,敢情这茶是满大街的廉价茶? “不贵。”欧阳晖抿了口茶,“送你几斤也无所谓。” 凌霄苦着脸:“多少钱一斤?” “八百块一两。” “……能折现吗?” “噢?折现?”门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进来,对话零星听了几句,老谋深算的黄经理只一眼就认出那位优雅的男士肯定是高富帅! 高富帅=土豪=款爷=大r=大客户! 大客户当然不能怠慢,黄经理掏出名片双手递上。 欧阳晖也识趣地掏出名片递上,凌霄瞄了眼,高富帅递过去的名片材料不是金属,而是另一种高档压纹纸。 凌霄没带名片,只好口头介绍了一番,一来二去,欧阳晖和黄经理聊得开心,凌霄插不上话,只好盯着黄经理的名片看。 黄氏房地产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黄二狗…… 这名字真是看一次就想笑一次,黄经理也不介意,自我调侃道:“嘿嘿,家里人迷信,名字越难听越好养,这不,你看,我不是健健康康的嘛!” 欧阳晖见这黄经理挺随和,估摸着也该切入正题,于是道:“我们从s市来,那儿发生了点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城中村?噢不不,我不知道。”黄经理翻脸如翻书,见不是客户,还来打听命案,那张笑容可掬的脸马上黑了。 欧阳晖笑笑:“黄经理想必是听说过城中村的命案了?” 黄经理冷着脸:“抱歉,我不知情。” “那我们该找谁?” “详情请咨询当地警察。”黄经理急着送客,站起来打开门,“抱歉,我很忙,请回吧。”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欧阳晖坐着不动,大师不走,凌霄当然也不肯走,厚着脸皮给自己倒茶。 黄经理撑着门,瞄到凌霄手背时,身子一震。 欧阳晖见他有反应,也扬起手,把红痕给他看:“黄经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黄经理眼神飘忽,关好门,坐回沙发上,想了片刻,才问:“你们住哪一栋?” 凌霄与欧阳晖对视一眼,欧阳晖微微点头,凌霄这才把入住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黄经理一拍大腿:“哎呀你把镜子打碎了?!” 凌霄无奈地点头,求救的目光飘向高富帅。 要是这面镜子是超级古董,那就他姥姥的扯蛋了!卖了小爷也陪不起啊! 欧阳晖拍拍凌霄:“他不是故意的,那镜子面朝内,太不吉利。” 黄经理压低了声音:“碎了没关系,镜框还在吧?再做一个镜面嵌进去就好。” 欧阳晖眼前一亮,靠!原来解决事情的办法如此简单!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这还不简单!马上回去订做! 两人热切的目光幽幽飘向凌霄。 凌霄干笑两声:“镜子丢了。” “丢了没关系,镜框呢?” “也丢了。” “……”黄经理扶额。 欧阳晖安慰:“没关系,是什么样的镜框?再做一个就好。” 黄经理摇头:“要的不是镜框,是镜框上的符文。” 妥!专业对口!欧阳晖又看到了希望,马上追问:“是什么符?”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镜子叫九天玄冥镜,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得。”黄经理摊手,“凌先生,你住的那户正好是死门,挂镜是为了封门。” “你懂不少。”欧阳晖挑挑眉。在中国玄学中,八门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其中死门被誉为凶门之首。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 镜子反挂就是为了克死门,封了死门,风水学中就等于是避了灾,镇了邪。 黄经理谦虚地摆摆手:“做房地产,多多少少得懂一点。” “呵呵,也对,也对。”欧阳晖附和。 两人齐刷刷地又望向凌霄。 凌霄欲哭无泪:“我错了……” 欧阳晖摸摸凌霄,朝黄经理道:“案子你应该都知道吧?” 黄经理叹了声:“你是不是想问以前有没类似的事情?”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劲,欧阳晖点头,抬手示意:“这红痕你见过?” “嗯。”黄经理承认,“这些年死过几个,手上都有这痕迹,前几天的人也是。” 通过警方把现场照片要了过来,除了碎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其余两个的手背都有这红痕。 黄经理再次看向他们的时候,眼里多了份怜悯。 凌霄这下子差点弹了起来,欧阳晖淡定地按着他:“应该也有没死成的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亡故的人都有这痕迹。”黄经理看了看挂钟,“这样吧,等下班,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捅的漏子终于有人来补了!情绪低落的凌霄抬起头,希望就在眼前:“哦!谁?” “我爸。” “……” 黄经理的爸躺在医院的豪华套间里,身上插满了管子,戴着呼吸器,睁着眼一动不动。 皮rou松弛,骨瘦如柴,他实在太老了。 凌霄撇撇嘴,心里有点郁闷,先别说这位老人是不是高手,就算是高手,都这样子了还能咋整?总不能让老人家上天入地去抓鬼吧! 屏退护士,黄经理凑到老人耳边:“爸,有客人。” 老人转头,眼珠子转了转,冷冷扫过他们:“谈哪块地?出价多少?” 哇,好大的架子,这老头看起来还来头不小?凌霄疑惑地瞄向黄经理。 黄经理笑笑:“老爷子是公司总裁哦,爸,他们是s市来的。” 老人怒道:“不卖!滚!” “爸,他们就住那栋小楼。” 老人身子一震。 黄经理解释:“爸,他们手上有那痕迹。” “拿来看看。”老人伸出爪子般的手。 欧阳晖把手伸过去,老人力气极大,猛地一拽,欧阳晖身子不稳,斜斜跌在床上,手被扯到老人眼前。 老人眯着眼仔细分辨了半天,松开手,幽幽叹了声,凌霄和欧阳晖以为他要指点江山的时候,就听老人吩咐:“狗子,安顿好客人。” 晚上,欧阳晖和凌霄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 入夜,危机四伏,欧阳晖忙着贴符布结界,门敲响,黄经理满头汗地站在外面。 面对满墙符纸,黄经理显得并不惊讶,他一屁股坐进沙发中,递过一个文件袋:“爸给你们的,看看。” 文件袋鼓鼓囊囊,打开后却只有几张泛黄的纸,还掉出一张名片,凌霄捡起,上面写着黄氏房地产实业有限公司,总裁:黄小蛋…… cao!难道名字越搞笑就越富贵?! 凌霄开始研究自己的名字,隐约感觉到凌和霄搭配起来腾升起一股霸气!他姥姥的!爹娘也太会起名了!难道小爷要穷苦一辈子?! 名片越看越伤心,凌霄收了名片,捞起一张纸研究。 上面画着一个丑丑的长方形,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些字。 凌霄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得,纳闷道:“这是哪国的文字?” “这是我爸的字……”黄经理白了他一眼,一行行指着文字念道,“鸣鸿刀,上古轩辕黄帝铸金剑的剩余原料残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 “嗯,经过解说,这长方形确实看起来有点像刀了,哈哈,这也画得太挫了吧!”一抬头对上黄经理冷冷的眼,凌霄顿时醒悟。 靠!这幅画该不会是…… “我爸画的。” “……”凌霄扶额。 欧阳晖好奇:“那这张呢?” “这个是镜子符文的拓印,虽然有点模糊,不要介意。” 靠!狗哥你也说得太轻松了吧!模模糊糊剩下个影子的拓印能叫“有点”的话…… 两人窘着脸,齐齐望向黄经理。 黄经理唔了一声:“我把你们的事情都跟爸说了。” “爸说,镜子碎了,看看能不能按照这个纹理再刻一个。” “爸说,这把刀是他小时候一个高人说的,可以斩魂驱鬼,要是想除尽邪祟,可以用这把刀。” 拓印根本就不用指望了,还好有把听上去牛哄哄的斩魂刀!两人马上欢呼起来,这种提心吊胆的撞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先听我说完。”黄经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爸说,他也有责任,这些年害了不少人,希望你们能平安,所以这些资料就送你们了。” 咦,好像里面的信息量挺大?凌霄与欧阳晖对视一眼。 “爸说,他小时候打开过一个盒子,放出了东西,后来有高人作法镇压才没事,那片地后来成了市里规划的楼盘开发,我爸不放心,把那块地包了下来,他觉得这样守着也是一种赎罪吧。” 哎哟喂,原来罪魁祸首是黄小蛋同志呀! “那高人是谁?”欧阳晖追问。这些天来遇上的种种迹象表明,镜子打碎,法阵破解,有无比凶险的东西被释放,就连游魂也受到了影响,能镇压那东西的人肯定不简单,要是能找到他的话也许可以重塑法阵! “不知道。”黄经理耸耸肩,“我爸那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高人走之前留了些话在村长那,爸回去打听了才知道。” “那盒子里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没事没事,有刀就行了!”管它是什么,一刀子斩它丫的!凌霄深情又期待地望向黄救星。 黄救星轻松地笑笑:“这把刀老爷子找了大半辈子,还没找着……” 酒店套间里的空调呼呼地吹,凌霄面容枯槁地蔫吧在沙发里。 欧阳晖洗完澡,香喷喷地围着浴巾朝散发绝望气息的生命体道:“凌霄,去洗澡。” 灰败的生命体豁出去地捞过一张广告:“大师,酒店有特殊服务,咱们也试试?”活了二十多年,眼看生命终于到尽头了!镜子拓印不靠谱,什么鸟刀也居然是未达成,看来到此为止了,那么就让生命最后再燃烧一次,让小爷彻底摆脱光棍带着美好回忆上天堂吧! “别乱想!”欧阳晖又气又好笑,一把夺走那张美好回忆,把一张符塞进他手里,“点燃,把灰洒在浴缸里泡澡。” “大师……” “嗯?” “你的腰……”视线往下,扫到露出浴巾外的结实大腿上,“连腿也……” “什么?”低头看去,腰间和大腿内侧多了一些红红的手印。 “大师,你什么时候做的?啧啧那么激烈!”哼,假正经!自己还不是去找美好回忆了! 欧阳晖摸摸腰,又摸摸腿,迷惑了片刻,猛然醒悟,拽过凌霄就把他按进床里。 衣服被扯开,凌霄这才反应过来:“喂!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嘶啦,扣子蹦了,如同剥开的粽子,凌霄惊恐地缩起身子。 不出所料,那结实的胸膛和腰间也有红红的手印。 欧阳晖俯视着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夜里,欧阳晖不敢睡,斜斜靠在床头,凝神感应四周。 昏暗的小灯照出一小片范围,那些照不到的黑暗中似乎总蛰伏着什么。 凌霄可怜兮兮地缩在旁边,俨然一副被蹂躏的模样。 虽然说是检查身子,但这实际cao作起来实在是…… “大师,你要负责。” “好好好,我负责。”欧阳晖爽快地解开衣服,完整地袒露出胸膛,“给你看回去总行了吧。” 优美的曲线里毫无赘rou,小腹上还有一些腹肌,凌霄酸溜溜地看了又看,半晌才幽幽提醒:“我的衬衣坏了。” “不就掉了几个扣子嘛!我帮你缝回去。” “呜呜……” “我帮你洗,满意了吧?” “呜呜……” “好好好,赔你一件新的……” 凌霄沮丧的脸这才舒展开。 有那么一瞬间,欧阳晖突然朝电视瞟了一眼,豪华的液晶屏就在床尾对着的墙上,黑乎乎地隐藏在昏暗的房间里。 欧阳晖不放心,打开另一盏床头灯,两盏灯的光线下,凌霄被晃得睡不着:“开那么多灯干啥?” “没事,你睡。”捞高被子盖过凌霄的脑袋,忽然有种盖尸体的错觉,欧阳晖又赶紧把被单往下拽拽,露出凌霄半个脑袋。 凌霄被他折腾得烦,索性翻身背对他。 欧阳晖又一次抬头朝液晶屏看了眼,屏幕没问题,倒是墙上的符纸飘了飘,飘着飘着就腾起一团火,短短几秒便化成了灰烬。 欧阳晖淡定地点燃一张符,把灰往手背上抹去,又揩了一些抹到凌霄手上。 凌霄抗议了:“大师,还要不要睡啊!” “凌霄,我的名片你还拿着吗?” “有。”翻手,豪华金属名片就躺在掌心里。 “找个绳子,把它挂脖子上。” “靠……”凌霄向他投去鄙视的眼神,护身符弄成名片也就算了,还要挂脖子贴身携带?你以为你是妹纸呀!是妹纸的话小爷还会考虑考虑…… 时间一点一点过,灯还开着,凌霄又忍不住看过去,大师正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你在干啥?” “买票。” “哈?” “我们一早回去。” “哦,高铁吗?” “飞机。” 钱包干瘪的凌霄一下子弹了起来。 高富帅笑笑:“我掏钱。” “哦……”心情舒畅地躺回去,还没舒口气,就听高富帅又不慌不忙补了一句:“你以后还我就好。” “大师……” “凌霄,在还我钱之前,你可别挂了。” 天上飞的,与地上跑的就是不一样的档次。 等回到小楼,凌霄只觉得恍如隔世。 寂静的楼道更加寂静,连楼梯口的垃圾也没了。 垃圾没了,留下黄黄绿绿的水还在,腐败的气味还在,忠诚地记录着曾经有人居住过的事实。 短短几天,人去楼空,凌霄叹了声,眼圈有点红。 真所谓便宜无好货,要不是当初自己贪便宜,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啊! 欧阳晖摸摸凌霄:“你不是一个人。” 走着走着,凌霄一蹦就跳到了欧阳晖身后,哆哆嗦嗦地望向角落,角落黑乎乎似乎潜伏了什么东西,欧阳晖过去见了,笑骂道:“不过几颗石头!看你吓的!” “刚刚它在动!”静悄悄的过道里突然见到有东西动是谁都会吓一跳吧!好吧!小爷承认,不是老鼠就是蟑螂,事后想想确实不值得可怕! 不过嘛,要是石头会动的话就恐怖了,你确定这不是伪装成石头的屎壳郎? 欧阳晖靠近了些,掏出手机照亮,几颗小石头在角落里,没什么特别。 “凌霄,你看,是石头。” “好吧!我老了,眼花了!”凌霄红着脸,窘迫地逃离现场。 一路上,凌霄只顾逃,欧阳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楼道空空的,角落零星分布着几颗石头。 回到五楼单间,欧阳晖从凌霄柜子里翻出纸和笔,悉悉索索地画起草图。 “大师居然会画画?”凌霄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之下啧啧称奇。 大师不愧是大师,就连画的东西都那么专业!凌霄竖起拇指:“大师画的钱罐就是漂亮!” “罐你妹!这是楼的平面图!”欧阳晖面子挂不住了,把笔一丢,“你来画!” 小楼来来去去走了好几遍,早已熟记于心,凌霄非常专业地画出平面图,横平竖直,规规矩矩,还准确地标识了楼梯和住户的分布。 “呐,不知大师满意不?”凌霄总算有一项比过了高富帅,心里爽翻天。 欧阳晖挑挑眉,对着平面图研究片刻,起身就往外走。 大师走,凌霄当然也得粘着。 小楼里就只有一条楼梯,两边分布着住户,欧阳晖像在确认什么似的在楼道里转了圈,一路上到六楼转了一圈,去到七楼又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五楼小单间里一屁股坐到床沿拿起平面图又研究起来。 凌霄好奇:“大师,那些石头有什么特别?” 楼道里有零星几颗石头,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到,大师来来去去似乎专门找有石头的地方看。 欧阳晖神情凛然:“石头确实没什么特别,但几层楼一起排列,却形成了五岳九宫阵。” “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凌霄感叹。 欧阳晖耐心解释:“九宫格你听过吗?九宫格起源于河图洛书,并且无论是纵向、横向、斜向、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同一个数字,而且不管横排竖排,数字都没有重复,这就是现代数学中的三阶幻方……”见凌霄一头雾水的样子,欧阳晖沉思片刻,换了最直接的说法,“五岳九宫阵就是利用九宫格的原理,制造出的一个困阵。” 凌霄眼里一亮:“有高手在帮我们?” “不,不是帮我们,他只是镇压小楼里的东西而已。”欧阳晖摇头,“五岳九宫阵是道家的破邪阵法,能镇压邪祟,可惜这阵法终究不是长久之道,治标不治本。” “你的意思是……”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把它找出来咔嚓掉。” 仿佛印证欧阳晖的说法,门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动,当啷一声有东西撞在门上。 凌霄一蹦跳到大师身后。 欧阳晖这回从袋子里掏出把铜钱,凌霄琢磨着要是门外那东西现身,大师肯定会使出必杀,手里的铜钱镖如同子弹般瞬间秒杀邪灵,邪灵哇哇叫着化成黑烟飘散……凌霄脑补着,巴不得门外站一堆活靶子让他开开眼界,可门打开后,凌霄失望了。 门外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欧阳晖警惕地四下望望,低头才发现门边的一颗小石头。 有人动了这些石头! 它们要破阵! 滴滴答答的声音再次响起,欧阳晖抬头,亲眼目睹了空无一人的楼梯上,几颗石头正咕碌咕碌地往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