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荣/渡边温斗金道荣】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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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温斗以前总是梦到蝴蝶。 五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尽管眼角埋上了细密的皱纹但仍然掩不住她的容貌,挽着发髻,着一身紫色和服向他欠身。她说她叫荣子,死后便一直游走,这是她第一次停下来,有点口渴了希望有一杯水喝。 五岁的渡边温斗还不明白什么是死,只知道这位荣子小姐——我们姑且这么叫她——说她口渴,便跑去厨房给她倒水喝。等渡边温斗拿着一杯水回来,荣子小姐已经裸身趴倒在地,和服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满背的蝴蝶刺青从荣子小姐的rou皮上飞走,随后连荣子小姐也消散不见。 自那以后渡边温斗便经常梦见蝴蝶,漫山遍野的蝴蝶尸体,而荣子小姐就睡在蝴蝶的尸体上。 金道荣真是个要好的床伴,渡边温斗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想。 他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渡边温斗走近抱了他一下然后问,“腰怎么细了?”,金道荣叹了口气,“穿了束腰。腰太粗了,套不上裙子。”然后把黑丝渔网袜穿好,大概是因为肩带上有一只黑色蝴蝶,金道荣在眼角贴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纹身贴,渡边温斗弹了一下金道荣额头,“怎么想起来这么穿,都有点不像你了。” 金道荣乜了他一眼,从快递盒里拿出刚买的马丁靴放在地上,“你上次在梨泰院Club那边搂的女孩儿不就这么穿吗,我以为你喜欢。” 渡边温斗自然而然地蹲下,捏着金道荣的脚踝把鞋给他穿上,“你怎么认出我的?” 金道荣用鞋尖抵着渡边温斗的胸口翻了个白眼,“你那天穿的衣服还是从我衣柜里拿的,好了不说了出去吃饭。”然后戴上口罩拉着渡边温斗出了公寓。 自从十二岁以后渡边温斗便很少再做那些关于蝴蝶的梦,荣子小姐的面容也变成了一团人rou面糊,记不太清。 但是当在宝石盒选秀看到金道荣的第一眼,荣子小姐的脸好像再次被揉捏了出来,尽管他们并不相像。他讨厌——不,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是他有点害怕金道荣,他故意躲着金道荣。 好在尽管想起了荣子小姐的脸,他没再做那些浓艳诡谲的梦,只有在演唱会这种人群集聚的地方,渡边温斗才敢认真打量金道荣。金道荣这人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胜在乖巧,看人眼神像藏了钩子,渡边温斗跟中了魔咒昏了头一样主动跟金道荣拥抱,再到发展成床上关系,然后金道荣跟荣子小姐才被他慢慢分离开来。 吃过晚饭后他们蹲在没人的巷子里放烟花,金道荣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口香糖被他吹成老大的泡泡,渡边温斗就挨着金道荣。临近夏天晚上温度还是有点低,他感觉金道荣皮肤有点凉,一只手揽过金道荣,“快点放完然后回去,不要被拍到了。”金道荣哦了一声,吐出口香糖用纸包住,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又挨着蹲在渡边温斗身旁,这才开始放烟花。 渡边温斗看着金道荣,他的唇妆有点花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渡边温斗看着金道荣眼角的蝴蝶,忽然觉得这人特别漂亮。 烟花燃尽后,他抹掉金道荣嘴角的口红,站起来,“你以后不要穿成这样了。” 金道荣站起来环住渡边温斗的脖子,踮起脚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冷淡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怕我真的喜欢上你。” 金道荣有点开心,觉得今天的功夫没白费。那你就喜欢我啊,只喜欢我一个,金道荣好想这么说,最后只把所有的话都嚼碎了往肚子里吞,笑着说好。 “要接吻吗?”金道荣问。 然后两个人在没有灯光的巷子里肆无忌惮地接吻。 自那以后渡边温斗又开始做梦,不是荣子小姐也没有漫山遍野的蝴蝶,他梦到了金道荣。那个人躺在地上,偶尔有几只蝴蝶停在他的脸上,缓慢地扇动翅膀。 他开始频繁出入夜场,跟金道荣几乎很少再做,金道荣问他他只说腻了,然后两人断了来往。 而后某天夜里腹部传来一阵燥热,渡边温斗是被金道荣舔醒的,他们太熟悉对方的身体了。 月光打在金道荣身上,他直起身坐在渡边温斗腿上,穿着之前那条黑色裙子,眼里噙着泪水哽咽地说,“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渡边温斗叹了口气。 细腰洁白的乳,胡闹又是好久。 做完之后月亮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渡边温斗起身开了床头的灯,看着躺在身侧的金道荣,给他戴上了一只蝴蝶耳环。那是他之前去神户的时候看到的,摊主说只有一只,渡边温斗觉得挺适合金道荣的,然后就买了。 “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他捏着金道荣的耳垂说了一句。 金道荣没说话。翻身坐在渡边温斗胯上,伸出手指触碰到渡边温斗的掌心,然后十指相扣,耳朵轻轻贴在渡边温斗胸口,渡边温斗搂住他的腰。 “在干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渡边温斗的嗓子像被刀割了一样沙哑得厉害。 “在听。” 渡边温斗把金道荣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那人额头还挂着点汗珠,身体却有点冷,渡边温斗用手把汗水擦去,四目相对,“听什么?” 你的心跳。 荣子小姐二十一岁那年纹了纹身,满背的蝴蝶一只挨着一只。然后不顾父亲的反对跟丈夫在一起,丈夫叫蝴蝶,这名字还是荣子小姐给他取的。蝴蝶说他想出人头地,荣子小姐说好,然后一步一步为他扫清障碍。从组长家里的一条狗一步步走上了王座,组内人员都说蝴蝶是真正的英雄。 然后就开始狎妓。丈夫有时候会把人带回主宅,荣子小姐学着小时候母亲那样在房间里低声念着心经。 一天来了个年轻的女孩儿,脖子上纹了只蝴蝶,她走到荣子小姐的房间,看见了梳妆台上的蝴蝶耳环,丈夫跟着女孩儿找了上来。 “感觉很适合呢,像年轻时候的荣子一样。”丈夫说。 荣子小姐微笑着给女孩儿戴上耳环,“嗯,是很适合呢。” 半夜荣子小姐站在丈夫门前,摸着耳朵上的一只蝴蝶耳环,那是丈夫十六岁那年送给她的。 荣子小姐推开门,挖出了丈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