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刃/水仙R】共赴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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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最近新出了一档传统文化科普节目，叫《曲艺大观》，列车组收到了邀请，正巧丹恒要收录罗浮的人文史册，便接受了作为节目嘉宾的邀请。 中途虽有些曲折，却是很有启发的经历。 ……除却在节目结束后跑到后台追杀他的刃，费了好一番精力才摆脱。 “妖孽！今时此处，便是你埋骨之时，葬身之处！” 丹恒轻叹口气，将今天所见所闻录入智库，便躺下水床休息去了。 ……………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或许是前世的记忆又浮现而上。 陷入梦境后，眼前便浮现了气势磅礴的场景。 巍峨的高山，壮阔的江河。 丹恒抬头，便见辽阔的天穹下一人身着一袭白衣，飘然若仙，长发如瀑。 不知为何，丹恒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他是“丹枫”，那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前世。 丹枫一人负手而立，站在云巅俯视，脚踏万里江川，背对着身后的浩瀚苍穹，长指向虚空，只身面对数以千万的丰饶孽物。 “妖孽。”丹枫冷冽如尘霜的嗓音响起。 丹恒看向他所说的“妖孽”，只见那数以万计的孽物中，竟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这庞然大物形似麒麟，全身布满金黄的枝叶，嘶吼声震彻整片云霄。 丹枫与怪物的身形差距悬殊极大，但气度威仪却分毫不落下风，他眉宇之间尽是淡漠，伸出二指将滔天的江海化成龙袭向孽物：“今时此处，便是你埋骨之时，葬身之处。” 话毕，随即挥袖间，漫天风雨席卷而过，那数以千计的孽物，皆被淹没在这暴虐的风雨之中，消弭无踪…… 天地间再次恢复平静，唯余狂暴的风云之音依旧回荡在耳畔。 丹恒看着怔愣片刻，回过神来却发现丹枫正缓步走来向他走开，不多时便站立于眼前。 “……”两个样貌相似，相隔前世今生的人对立而望，丹恒一时间有些无措。 丹枫伸手，抚过他耳侧碎发，带来细微痒意。 “你可学会了？”丹枫捏着一枚枫叶，在掌心把玩旋转。 丹恒心下了然，丹枫在教他持明功法，方才是在以身示范。 “……学会了。”丹恒点头。 丹枫颔首，“那便示范与我看看吧。” 丹恒抬眸望去，丹枫衣袂翩跹飘逸若仙，像极了方壶万年不化的玄冰。 “嗯……”丹恒沉吟，随后伸出手指，凝聚出一条栩栩如生的游龙，向着丹枫呼啸扑来，大喝：“妖孽！今时此处，便是你埋骨之时，葬身之处！” 丹枫被滋了一身水，眉宇眉梢皆染上几滴水珠，显得温润柔和，并未恼怒，反倒是噙着嘴角似笑非笑，“你就学来了这些东西？” “你教我功法，我教你处事之道。”丹恒伸手摸向丹枫的眉宇，抚去那道水痕，“你笑起来更好看。” 丹枫怔忪片刻，忽地展颜一笑，宛若三月春风拂过，冰雪消融，“如此说来，我倒要叫你一声师傅了。” “……倒也不必。”丹恒轻咳两声，“叫我名字就好。” “那便依你。”丹枫凑上前来，贴着他的耳垂，吐息如兰，“恒。” 丹枫的语调略低，含着几缕缱绻缠绵的意味，似能让人溺毙其中。 “……” “怎么？怕羞了？”丹枫揶揄地勾起丹恒的下巴，眼神促狭。 “……”丹恒别开头，避开丹枫的触碰，“你是来教我功法的吧，还有别的事吗？” “无事，只是这幻境中太沉寂了些，想寻点乐子罢了。”丹枫松开他，盘腿坐在水床边缘，双眸阖上。“你且离开吧，切莫回头。” 丹枫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寒漠淡，盘坐于水上，周遭白雾缭绕，像个遗世独立的谪仙。 “……”丹恒走上前，坐于他身旁，“我倒是无事，智库已经收录完了，但仍有一些罗浮的人文典故不甚清楚，可否请教一二。” “……”丹枫睁开眼，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你即诚心讨教，我自当倾囊相授，从何处讲起呢？嗯……自古以来……” 丹恒未想过，丹枫一副清冷矜贵的面貌，说起熟识的事便滔滔不绝，仿佛活了上万岁。 丹恒与他闲聊着，丝毫不觉枯燥乏味，竟也十分享受这份谈兴。 两人交谈之际，时间悄然流逝。 “……你该醒了。”丹枫先止住了话头，两人相谈甚欢，可惜宴席终散，“外界时辰不早，你还有事要做吧。” “……嗯。”丹恒应声，却迟迟未动，半晌方道：“我还有些典故未曾解惑，下回可否继续探讨？” 丹枫微抬眼皮，“于我不难，你诚心讨教便可。” “那明日，我们再详谈。” “善。” 随着那一声善字落地，丹恒眼前的幻境开始崩塌，丹枫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化作了点点星光，消失殆尽。 …… 丹恒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是他熟悉的房间。 他撑起身体坐到智库的办公椅上，开始马不停蹄地记录丹枫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那些典故，将它们整理归纳，汇总编纂。 将丹枫说与他的典故全部记录到智库内，丹恒总算能分出一两分心思回望昨日的梦境。 他离身前，只见丹枫端坐于水床之上，身周萦绕着朦胧雾霭。 幻境美则美矣，但总归有些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