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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维护之意,两人视线交缠,云霜心神微颤,似乎这个时候才更深切感受到了两人掌心相交,十指相握的炙热温度,他转开视线,手指微动,却没有再抽回来的意思。 高台之上,身着赤云袍的老者长袖一挥,全场的喧嚣之声褪去,唯余风声吹过耳畔。 “躺在此处之人,诸位应该都相识!”苍老的声音穿透大地,带着震颤的力量,“没错!他正是我的亲传弟子,血风堂堂主——唐显!今日我们迎回了焚天剑,他居功至伟!我已许诺,只要他能让焚天剑开锋见日,我便将赤仙宗宗主之位,传与他!神母在上!让我们在此见证神迹再现!” 站在前排的一名弟子突然跨步上前,面对人群,高呼:“宗主万岁千秋!一统魔域!指日可待!” 人群沸腾起来,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被蛊惑一般的疯狂。 云霜瞳孔紧缩,如同站立不稳一般往后跌走一步,那个带领众人高呼之人,何其眼熟!即便他年轻时的相貌和现在有些区别,但那长期不苟言笑形成的吊三角的眼睛,如针芒一般的目光,都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此人,正是如今的天剑锋执峰长老严铁森! 他怎会在此?他从前竟也是赤仙宗弟子吗? 千头万绪,蜂拥而至,让云霜的脸色一下白了下来。 老者拔出小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唐显的手腕里割下一刀,鲜血霎时涌了出来,血线如流水一般滴落入地,汇聚成一条河流,填入到地上突然乍现的阵法深沟之中。 严铁森目光微动,似是想上前,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云霜望过去,却又是一怔。 女子的腹部已微显,她蹒跚而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侍婢,所有的声音因为她的出现而戛然而止。 老者眉头紧蹙:“你不好生歇着,到此处做什么?” 云缃难以置信地望着祭台之上躺着的人影,颤声道:“唐显答应的,只是为焚天剑开锋,您设下这血阵,就不怕他失血过多而亡?我看这不仅仅是为焚天剑开锋,而是想让他献祭成剑魂吧!” “妇人之见!”老者嗤笑道,“焚天剑数万年未见天日,重开刀锋,正是需要足够多的鲜血献祭!他若是挺过来了,自是我下一任赤仙宗宗主,若是他连这点事都办不成,到最后反被焚天剑吸食成了剑魂,那他也没资格统领赤仙宗!他是我的亲传弟子,他有多少能耐,我这个做师父的难道不比你清楚?你今日私闯祭坛,本是罪该万死,但你既已怀有显儿血脉,此次便绕你一命!来人!将她带下去!无我命令,不准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慢着!”云缃挣脱束缚走上前去,“宗主,您曾说过,唐显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若是他丧命在此,赤仙宗可还有比他更合适的继承人?他的能耐,你我自是清楚,可什么事没有个万一呢……” 老者幽深的眼眸微动。 云缃护住微拢的腹部,越过老者身旁,向昏迷不醒的唐显走去,出手按住他正汩汩流血的手腕,目光坚定却忧伤:“宗主,我有两全之法,您可愿听一听?” 第四十五章 云缃口中所说的两全之法,其实就是用“以血换血”“以命换命”这种禁术, 来代替唐显进行焚天剑血祭。当然, 她如何正身怀有孕,在这个时机是不适宜进行此等逆天之术。 然而, 这样的法子又确实令人赤仙宗的老宗主心动, 毕竟如此一来, 既能万无一失的保证唐显活下来, 又能将焚天剑开锋。 不过失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还能叫唐显断了情爱, 日后专心修炼, 这法子如何不好? 简直找不到让人拒绝的理由。 得了老宗主的允诺, 自此, 云缃便却幽禁在了赤仙宗的别院之中,等待生产之日来临。 血祭之术虽然因此推迟,但焚天剑既已见了血, 每日也需定量供给新鲜的血液, 因而, 在这些日子里,唐显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生命亦被迫同焚天剑相连, 时时任其吸食血液。 没有人知道云缃在想什么,她时常坐在窗边, 望着远山之黛,安静却又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她临盆的前一天夜里, 屋内烛火摇曳,有一瞬的黑暗,再亮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已放着一张小纸条。 云缃似乎对这个纸条的出现并不陌生,她非常快速的将纸条展开,扫过一眼,便将之放在烛台之上,燃烧殆尽。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似乎已做过无数次,反应十分迅速,快到连云霜和计荀,也来不得看完这个纸条的内容。 只依稀读到,上头写着——换血禁术完成之际,正是启阵者最虚弱之时,此时机若是错过,则再无生机。 这个突然出现的纸条,让人在意的不仅仅是背后传递讯息之人,更重要的,反而是这上头的字迹,似曾相识。 云霜和计荀几乎可以断定,此人应就是之前在梵音阁,提醒云霜不可将装有黑雾魔气的瓶子转至他人之手的人。 此神秘人,认识云霜绝非偶然,他必然知道云霜身世,甚至在多年之前就与他的母亲相识。 “会是师尊么?”云霜问计荀。 云缃一个正派弟子,在赤仙宗举目无亲,甚至对众人来说,是一个极为排斥的存在。有谁会这样好心的提点她? 除了待云缃这个师妹格外好的白清岚,确实也找不出其他人选。 计荀却只是蹙眉,不敢断言:“如此人当真是你师尊,那为何不直接出面提点于你,反而用如此迂回的法子?” 云霜思索片刻,颔首道:“仔细想来,确也不像师尊平日子的行事作风。” 这个谜题很快随着最重要之日的来临而被他们二人抛之脑后。 云缃生产之时,正是在一个寒冬之中的深夜。 本来按照约定,待她诞下麟儿之后,才会进行换血之术。 可这夜,她却在阵痛之时,被老宗主派来的人强行带走。 老者黑袍加身,如地狱修罗,站在焚天剑血池之前,对趴在地上痛吟不止的云缃缓缓露出了诡谲阴森的笑容。 云缃脸色煞白,痛苦让她说话的声音不仅虚弱,而且带着丝丝颤抖:“宗主,德高望重,当日当着众人的面应下我的法子,如今却是要出尔反尔么?” 老者淡淡一笑:“你愿为显儿舍生忘死,我甚为感动。但我思来想去,你终究不是乌澜古族血脉,纵然换血之术能够成功,只怕也不能全然发挥出焚天剑所有威力。” “那……你……待……如……何……” 冷汗几乎侵湿了云缃身上的衣裳,她浑身发抖,一股从灵魂深处升起的寒意让她连牙关亦在颤抖。 她狠狠瞪着眼前之人,却为自己的失算而懊丧不已。 正派人士口中“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