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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脱,脑子里空白一片,便在这时,对方却走了过来,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石青色神龙出海纹样的靴子,只听男人道:这般容貌,倒还可以入眼赵剀蓦然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却见青 年表情淡淡,一只玉也似的手伸出来,捏住了他的下巴,打量几眼:今夜本座会在如意坊办事,你可前来侍奉。赵剀睁大了双目,不可置信地呆呆看着青年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孔,一时间几疑身在梦中。 断法宗,大光明峰。 日色明灿如金,百花迎风吐香,薰暖的春风柔软吹过,搅动一池春水,一大一小两人相对而坐,连江楼鼻梁高挺,目光冷凝深邃,他淡淡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你要去摇光城? 季平琰俊秀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但他很快就不再迟疑,正色说道:是,我想去看看二弟,从二弟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而且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 周围一片静默,只余风声,末了,只见连江楼起身道:如此,你自去便是,莫要在那里逗留太久。季平琰面上露出喜色:是,平琰很快就回来。顿一顿,又谨慎道:师祖可有书信要平琰送去么?连江楼看他 一眼,没有说话,正当季平琰觉得不自在之际,连江楼才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转瞬消失不见,大约两盏茶的时辰之后,连江楼又回来了,他挟着一口大概有六尺长的长方形黑色铁箱,对季平琰道:到了摇光城之后,就将此物交与你父亲手上,包括你在内,其他任何人不得将此箱打开。 ☆、二百八十一、恨不得食其rou 连江楼拿着那口黑色铁箱,对季平琰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到了摇光城之后,就将此物交与你父亲手上,包括你在内,其他任何人不得将此箱打开。季平琰听了,虽然对此事有些疑惑,但他一向对连江楼十分敬爱,自然 不会多问,只依言行事就是了,便去接那箱子:是。 连江楼将黑沉沉的铁箱交给了季平琰,季平琰刚一入手,顿时只觉得一沉,这铁箱里面不知道究竟装着什么东西,连同箱子本身在内,只怕足有五六百斤之重,好在季平琰虽然还是个少年,但修为已深,承担这点重量还是 不在话下,当下稳稳接了箱子,连江楼的目光在铁箱上停留片刻,不知在想什么,但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再不看那箱子一眼,只道:你去罢。 季平琰领命而去,连江楼站在原地,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手白皙有力,没有丝毫瑕疵,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被断去一根指头,他想起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一幕,后来便依照梦中之事前往那处所在,将东西取出, 装入箱内,如今,便将此物借季平琰之手,交与那人 却说春日里草木萌发,欣欣向荣,摇光城作为天下有数的富庶之地,此时到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季平琰一路朝摇光城方向而行,沿途所见,处处透着一股兴盛勃发之气,他此次轻装简行,并没有带多少随从,一想到很 快就可以与阔别已久的父亲见面,心中不免隐隐期待。 此时摇光城中,师映川正与晏勾辰对弈,昨日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到处都是清爽新鲜的感觉,两人边下棋边闲话家常,偶尔一阵风过,轻薄如绡的花瓣便飘落于身,周围飞泉潋滟,鲜花灼灼怒放,令人如在画 中,旁边一个身穿皇子服饰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正拿着小锤子认真地砸核桃,男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生得很是俊秀,正是晏勾辰的长子晏长河,这时有清脆的儿童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年纪更小的孩子摇摇摆摆地向 这边跑来,扎着两个包鬏,嚷道:爹爹!这自然就是师映川的幼子师倾涯了,师映川指尖上拈着一枚玉棋,正欲落下,听到声音便将棋子放在一旁先搁着,回首去看,见得小儿子双颊红扑扑的,十分玉雪可爱,一时间便 连脸庞的弧度也跟着柔和了不少,笑着说道:跑什么,当心摔着了。 师倾涯奔了过来,抱住师映川的腿,似是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道:爹爹,有人欺负!师映川闻言失笑,不由得问道:小东西,谁敢欺负你?一面说,一面把儿子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师倾 涯气鼓鼓地告状:涯儿捞鱼,他们不许!这话虽然简短,但已足够表达意思,让师映川弄清楚状况,他一听,不禁嗐了一声,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道:你这小子又淘气了,你想捞池子里的鱼玩,万一掉 进去怎么办?旁边的奴才岂不都要受罚,哪个敢让你由着性子胡闹。他父子二人说话,晏勾辰嘴角含了一缕温煦的笑色在旁看着,说道:小孩子都是活泼好动的,你我小时候不也一样?师映川听得晏勾辰这样说,不觉 笑着点一点头:倒也是。又叹道:所以说养孩子这种事,真的是很麻烦 但师映川嘴上说归说,心里还是非常疼爱儿子的,便摸了摸师倾涯的小脑袋,懒洋洋说道:去跟长河玩罢,让他砸核桃给你吃。师倾涯一个小孩子,自然喜欢和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当下抱着父亲的胳膊撒了一 会儿娇,便慢腾腾地从师映川的膝上滑了下来,摇摇摆摆地跑去找晏长河玩了,两个孩子笑声如风铃般清脆,拿着小锤子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砸核桃玩。 看着两个孩子玩得开心,师映川亦是觉得心情舒畅,随口笑道:可惜长河不是女孩子,若真是个公主,将来给涯儿做媳妇倒也不错。晏勾辰闻言,目光所及处,晏长河带着师倾涯砸核桃正砸得起劲儿,玩得不亦乐乎 ,他想起那日贴身太监对自己说的话,心中不觉一动,但也知道不妥,若是真的旁敲侧击试探几句,师映川也不可能答应,何必自找尴尬,便笑道:那倒确实是可惜了。一笔带过,也就不提,两人一盘棋下完,师映川看 看时辰,便道:我还有些教中事务要处理,午饭不必等我一起吃了。晏勾辰揉了揉手腕,笑道:今儿的折子还在案上堆着,我正好也去看看。师映川对他一笑:两个小子得看着点,别让他们疯玩胡闹。 师映川回到自己的寝殿,换了衣裳,然后便离开,他乃是宗师,在独身一人且又不曾使用车马的时候,谁能掌握他的行踪?因此等到师映川出现在一处城东偏角的私宅里时,根本没有半个人知晓,更没有任何眼线将目光 投到这里,但这宅子里的人却好象早就接到了消息似的,茶酒果品都已备齐,这座不大的私宅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宅子并不如何恢宏气派,比起那等大宅私院,只能算是还不太寒碜,但推门而入之后,却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倒是个幽雅清净的所在,院子里一丛疏淡清致的瘦竹,一张刻着棋盘的灰白色石桌,阳光透过大树的枝叶缝隙丝丝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