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慕如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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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在床笫间嬉笑取乐,本来没有体面可言。刘协打定了主意今夜百无禁忌,只因猜到他想听,又是在那样情潮翻涌的当下,才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但凡他听完一乐,也就过去了。 全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人若是真的一点不该有的心思没有,自然坦荡。如此一来,倒跟他那僭越居心是如出一辙的自欺欺人。 刘协心里恼火极了,又被他不上不下吊在这里,脸上也挂不住。 咬牙强压着火气坐起来,抱着他贴了上去,肌肤相亲,体内渴望如火中添柴,焰头才低又燃得更旺,吐出舌尖沿着他唇线勾勒一圈,贴着嘴唇半是质问半是抱怨道:“哪有这样侍寝的道理?” 气息交融,耳鬓厮磨,他情欲难耐,曹cao也自煎熬不已。 人生苦短,为欢几何?叹息间已急不可待地在他身上胡乱地揉了起来。 从前是他给刘协递去的台阶,现在自己接过就下,暗地里生完了闷气,在他耳畔沙哑低语:“陛下恕罪。” 又道了几声“臣冒昧”,手却毫不客气地侵入后xue,知道他今夜极尽宽忍,更是恣意妄为起来,在里面变着法地搅动拉扯,发出不堪入耳的响声,却并不深入,只在里面浅浅抽送,斜着往上壁摸索,抵着最要紧的那一点轻柔抚弄,嘴上肆意地说了许多过去不曾敢说的浑话,听得刘协面红耳赤。 内壁柔滑,指上却粗糙生茧,与那根东西相比感受又有不同。更兼灵巧,才抵着内壁刮了两三下,刘协已觉xue内酸涩抽搐,一个稳不住就要往他手上坐去。 曹cao却哪肯就这样满足他,拉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阳具往后仰倒。后背才贴上床褥,身下已被火热的软rou裹缠上来,推挤着,攀附着,身上一沉,人已经坐在了自己腰间。 这个姿势又进得格外深入,那里经过了长时间的蹂躏,严丝合缝将他包裹着蠕动起来,舒服得曹cao直眯眼吐气,将手放在他大腿上抚摸,叹息道: “满堂兮美人,何独与余兮目成?” 刘协扶在他身上,手指让皮肤的温度烫得蜷缩起来,闻言一愣,情不自禁倾身把他细细瞧着。 多年前在洛阳恢宏的宫殿之内,阶下百官之中,刘协只曾见过他叩拜的身影。多年以后,又回到洛阳,再见他来朝,已然是鼎鼎大名、炙手可热,欲争雄天下的人物。 这时候却又只想起他的好处来。 想起六年前他来洛阳,从盘根错节中理出头绪,将迁都之事敲定,从来到走,只花了二十来天;想起自己在他护送下前往许县,一路上的欢欣雀跃;想起他命人四处搜罗散失的宫廷用具,陆续不断地献上;想起他在许县召集朝廷百官,重建典章制度…… 只是随着朝廷规模日渐完备,事情却偏离了自己一度希冀的道路。 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又回到了起点。 在那个简陋的院子里,一见之下,他心想: 人世间驰骋纵横英雄气韵,难道就凝结化生如此? 当时兀自疑惑,到如今怎么只余赞叹? “……唔……” 刘协难堪地咬着嘴唇,仰起头忍住身体里忽然间翻涌而来的热流。 他一动不动,曹cao却已让他体内阵阵痉挛撩出了真火,嘻嘻笑道:“陛下体谅臣。”握着腰一个劲从下面挺胯。 “……” 可知造化万物,虽能得其灵秀,终究不免有失。 刘协体内的渴求亦到了极致,由他动了一阵,xue内已生酸麻肿胀,却始终不足,竟抬起身子,双眼紧闭,手向后撑去,不尽根没入,只在xue内最要命的那一点上小幅磨蹭。 本就是前端最敏感,这般抵着内壁摩擦实在快活。曹cao快慰地闭眼享受,在他身上凡是能够得着的地方乱捏乱揉,竟还摸到他吞吐阳具的xue口摩挲按压起来,试探着就往里面挤进了一个指节。 刘协连忙瞪他,伸手去阻止,反被他大笑着拽住摸到底下一截湿润灼热的rou棍。明明是沾了满手狼藉,却唇干舌燥,抽动着夹紧了腿。 刘协羞恼喘了几下,身体向前将他深深埋入,惹得他也重重抽了下气。这才俯下身和他接吻,双手拂过眉眼,又细致地抚慰起他的身体,弓着背在旧伤处亲吻舔舐。 究竟是为了什么受这些罪。 曹cao四肢百骸都浸在欲海中,身上绵绵的抚摸亲吻,身下火热紧致,绞裹不停。他实在做不得温柔小意的人,此时虽然舒适惬意,心头邪火却渐已燎原,闭着眼受用了一阵,就连连喘气道:“陛下。” 刘协心神恍惚,喃喃道:“目成心许,实无端也。” 曹cao放声大笑。 刘协惊悟,腰上一痛,被箍着结结实实跌坐在他腰胯间,激起惊喘不已,战栗中紧紧绞着体内的阳具,仰头呻吟。 “……嗯……啊啊!……” 曹cao目光凶狠,翻身将他压倒,不留喘息之机就在他体内冲撞肆虐起来。 做这事只要是中途停下了,再想要到达高潮就更困难。刘协一晚上前后两次在最后关头被中断,先前虽然快意连连,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关窍。 久之腹内紧绷生疼,xue中更酸胀难耐。快感愈是绵绵淌来,深处愈发渴求不足,让这绝望的索求折磨得身心俱疲。 因此曹cao一压上来就攀着他亲吻,主动挺腰迎接撞击,又知道他老于此道,怕他再煎熬自己,更开口求他用力快些,实指望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啊…快……啊啊……” 可是真正预感到比任何一次都要惊人的浪潮将要袭来时,刘协却又怕了起来,惊恐掐着曹cao胳膊,勉力抬起头拧身要躲。 曹cao觉出身下的xue全不受控紧紧咬着自己,吸得他腰眼发麻,抽送时寸步难行,又见他的反应,知道不是该停的时候,死死钳制住手里的腰,也不讲究什么深浅快慢的技巧,只是仗着经年行伍骑射的蛮横腰力,不管不顾抵着他捣了起来。 挨过了起初那几下,刘协也不再有任何抗拒,双腿紧紧环在他身上,紧闭着眼不停张嘴喘气,彻底放过自己,全然将身心抛掷在摧枯拉巧,山崩地裂般的快感中浮沉,享受一时欢愉。 曹cao狠捣了一阵,痉挛紧缩的后xue已松弛下来,包裹着他一下又一下抽搐着收缩,粗喘着连声道: “陛下…陛下…” 刘协抽搐着瑟缩着获得了解脱,浑身瘫软地承受住他压来的重量,昏昏沉沉抱着他,两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手上一松,整个人被拉起来拥入怀抱,耳中传来喟叹: “赖皇天之厚德兮,还及君之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