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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皱,碍于小叶元在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态度稍有收敛,只是这份客气让人听来很别扭,“年轻人,你知道老生是谁?” 虚生手不时拍着小叶元,因知老者身份对他倒真很谦和,“小不点刚又提起您,这山野间,我想应该认识他的老者不会有多个。” 百谷雨曾在江湖漂泊,直到遇见药王才定居于此,自然看得出眼前和尚是个非凡人,只是眼下见他对自己恭敬有礼且无敌意,所以暂时不打算硬夺叶元。百谷雨仔细观察起眼前的人,身着霜白色僧衣,明明衣摆袖口沾了水渍泥泞,偏让人觉得他一尘未染,嘴角浮得浅笑温和又疏离,霞晕围笼下显得那么虚无缥缈,像是九天的一朵白云、又似雾里的一珠露水。 小叶元原想多睡会儿,被虚生拍得睡不着,神思模糊间仿佛听到谷雨爷爷的声音,这才揉着眼睛慢慢爬起身,“谷雨爷爷?”他梦呓般喃喃,定神再一看,果真是百谷雨,立刻清醒地钻进百谷雨怀里,热情道:“谷雨爷爷你回来啦。”转身又对虚生说:“大和尚,这个就是我的谷雨爷爷。” 虚生轻笑下地,此刻他忽然忘记鞋上泥印子犹在,双手合十朝百谷雨弯腰行礼,“贫僧名叫虚生,方才小不点见我受伤,从您那取了药材帮我熬药,我还未曾感谢过。” 百谷雨眉心猛地一跳,喃喃低语,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少林派的妙僧虚生?” “贫僧确来自季室山少林派,可妙僧二字实不敢当。” 百谷雨难以置信地搂着小叶元,呆愣许久回不过神。这妙僧虚生是武林何等人也,琴笛棋画皆是武林一绝,西蜀国君多番派使臣求画不得见;南齐国君痴迷于棋,纡尊降贵求其收徒也不得见;至于孟帝每年必会亲上少林,话说是修身而来,其实知情人都清楚,孟帝不过是想听季室后山偶尔起兴吹奏随弹飘来的妙音。少林妙僧与隐世公子,两个甚少行走江湖,名号却传遍江湖的人,此时正有一人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如何不令人惊愕。 小叶元边摇晃百谷雨手臂,边叫唤:“谷雨爷爷?谷雨爷爷!” 百谷雨被小叶元的尖声惊叫吓回神,半信半疑问:“不知师傅为何在此?” “贫僧本意来药王谷采取凝须草,奈何江湖血雨,无辜沾染,所以只能到药王草庐避祸半日。” 百谷雨瞟见虚生腰间水头极好的玉笛,透似山泉碧波,净如山巅雪水,如果前刻他有些将信将疑,此时已全然相信。百谷雨或许不认识人,但识得翠水笛,更知道玉笛的主人,“老生唐突,望虚生师傅见谅。”他细瞧虚生伤势渐愈,只是仍旧有点气虚不足,又见他腰袋露出的凝须草根,“今日时辰已晚,师傅功体未痊愈,不如再住半日调息,我去小厨房做些药膳,明日一早出谷也不迟。” 虚生担忧追杀的暗卫在官道等不到人,会折返回来害到小叶元与百谷雨,了当拒绝:“不必了,贫僧尚有事未办,不能再多耽搁。”话音未落,虚生已飘然飞出屋子,转眼从药王草庐消失。 伤势已基本好得差不多,虚生轻松地飞梭在密林中,他并没着急出谷,反在谷内到处溜达,寻处显眼又隐秘的地方。星宿剑谱既是假的,他留在身边非但无用,而且容易泄露身份,所以计划把假剑谱暂时藏在药王谷中,过些时日遣人来取。不知不觉已从在谷中待到西阳落沉,天际薄云稀疏,天边渐挂上轮冷白银月,山林间像是有银粉洒落,从枝叶中透进光线投着晶莹澄澈。 虚生转悠一圈,决定把剑谱藏在入谷不远的溪边,涓涓流淌的溪泉边有块凸出的巨石块,边上正巧有棵鹅掌楸古树,枝叶繁茂适宜藏物。虚生两下跳上鹅掌楸树杈,用皮纸把假剑谱包裹好,塞放进干杈附近的树洞中,这才打算出谷离开。 人刚下地,忽闻不远处密林间传来窸窣声,虚生立刻警觉地厉声道:“谁?!出来!” 虽然药王谷山野时常有野禽小兽出没,但多是野兔等小只动物,适才的响声显然不是山间动物所造成。虚生翩然飘向声响发出的地方,如支利剑迅疾飞出,掌风拨开挡在身前葱绿枝叶,越接近窸窣声越响,掌劲蓄势待发,欲直接结果偷窥的人,忽然见一光溜溜的小脑袋出现在眼前,虚生登时微睁双眸,在空中翻转了圈,站在叶元跟前。 虚生略有质疑,警惕仔细地观察周身情况,再没听到其他动静,“你来这做什么?” “大和尚!”小叶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谷口追到虚生,稚嫩的小手紧抓的荷包已被掌心的汗水浸湿,“给你。” 虚生捏到荷包中似有两颗药丸,凑鼻细闻,顿觉股暖流淌过心口,轻笑摸了摸小叶元光溜的脑袋,“是还露丹?”见小叶元连连点头,虚生把荷包仔细地藏进暗袋中,道:“小不点早点回去吧,别让百谷雨老前辈担心。” “嗯。大和尚再见,记得下回来玩呐。”小叶元边往药王草庐跑,边回头挥手。 “我过阵子来看你,你小心脚下,别绊着了。”虚生失笑好意提醒,目送走小叶元,他的目光顿时一凌,双眸闪着精光,似在搜寻猎物般不放过半点风吹草动。久等不见有人暴露行踪,应该是已经逃走,虚生心知既不知那人去向,人恐怕已不在谷中,再搜已是徒劳白浪费时间,喟叹口气直接出了药王谷。 药王谷出谷后不远有条道,是京城通往五行山的捷径,比路经庆州府再绕行要快上两日。此路沿沧浪江而建,依山傍水景色宜人,虽比平原上的官道险写,仍有许多文人墨客、鸿儒学士择这条路,时常会有感抒发,或赋诗作词,或谱曲书画,所以虚生遇到北孟著名的才女沈梦君时没觉意外。 “沈姑娘好雅兴,骤雨初歇便到这儿摆案作画题词。” “早看惯晴空万里的沧浪江,难得有机会见识这雨后初霁的美景,正巧路过岂可辜负。”沈梦君放下湘妃竹笔,仔细打量了番虚生,只见他袖口衣摆鞋面皆沾泥灰,与前几次碰面相比实在称不上明净无尘,可再细瞧这些不经意沾染的泥垢又像凡尘俗物,只为衬托出虚生的孤傲之姿。沈梦君让侍女斟了杯茶,放在木案一侧,浅笑道:“许久未见,虚生和尚仍旧风骨依然。” 虚生双手合十行礼,倒没跟她客气,盘坐在藤编矮凳,独酌一杯清茶,“贫僧有一事想问沈姑娘。”等沈梦君摆出请的手势,虚生语气平淡如唠家常,“不知沈姑娘在此地作画半日,可有见人匆忙路过?” “我在这半日有余,不曾见过旁人路过。”沈梦君含笑侧头,和身后婢女确认,“小桃,你有注意到可疑人从林子里过去吗?” “禀小姐,没有人从马车旁的山林里出现。” 沈梦君瞧出虚生极其在意这事,又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