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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拉架啊!” 他恶人先告状:“他嫉妒别人好看,剪人胸罩!贱/逼!” “我没剪!不是我!他冤枉我!”野萍坐在地上两手捂胸,“他就是欺负我,香香姐你偏心!” 他比划着剪子:“再叫把你鸡/鸡铰了。”野萍立刻护裆。 “铰也先铰你!”香香姐打他头,“你就欺负他没够是不?!咋回事!” 他让灵灵说话。灵灵没见过这阵势,吓傻了。“他……他进我屋,剪我胸罩……” “我没剪!就喷你点香水咋了?”野萍梗着脖子嚷,“刚来几天就傍上大sao/逼欺负我,谁给你的胆子!小妖精,有俩奶/子了不起啊!” 灵灵不会骂人,又气哭了。 “没出息,就知道哭。他骂你你揍他啊!”刚说完,香香姐大巴掌落在他脖子上。“你揍谁?这臭德行还教育谁呢?”抢走剪子,劈头盖脸地骂一顿,给野萍出气。散场了也不知道谁剪灵灵胸罩,他也不在乎,跟香香姐说:“姐,我走两天。” 香香姐呼哧呼哧喘气,拿眼睛斜他:“我还说不了你了?你走你走。” 野萍乐了:“卖屁/眼儿挣钱了!瞧不上你了香香姐!”他举拳头一晃,野萍捂着裤裆跑楼上去了。 回房间收拾两件衣服,灵灵追着他问:“你真要走啊?是、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儿啊?你帮我出头,我去跟香香姐解释呀!” “跟你没关系。” 灵灵在他屁股后面“可是”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跑屋里拿了俩大橘子,塞他包里:“小豪给我的,你拿着路上吃。” “路上吃,啥路啊?咒我呢?”他逗灵灵,灵灵气得跺脚。 晚上在网吧,他把那俩橘子掏出来吃了。后半夜睡觉把橘子皮搁手边,挡旁边的臭脚丫子味。浴池大厅也能过夜,可是吵。他一晚上戴着耳机听音乐,音量放大,听得他耳鸣。 关藏天天打电话,天天找他,找完了夜巴黎找剧团,找宿舍。香香姐问他:“你抱他儿子投井了是怎么地?”连找了十来天,后几天不去了。 他一听,马上找个提款机,查了下没有几位数的余额,去售票点问火车票。 悄摸地回了一趟宿舍,灵灵看见他格外开心:“呀,你回来了?” “一会儿就走。” “还走呀……” “走,不回来了。” 灵灵“啊”一声,半天说不出话,问一句:“那你去哪儿啊?” 他翻抽屉收拾东西,反问灵灵:“你要不在这儿了想上哪儿啊?” “大城市呗!北京呀、上海呀、深圳呀。” 他噗嗤笑:“买张车票不就去了?” “不是,我去找工作呀,坐办公室,当白领,穿高跟鞋,喝咖啡,吃沙拉,做电脑前面打字。可洋气了!” 他继续笑,“这儿也能当。” “那可不一样,”灵灵说,“就得去大城市,要不不算正经白领。” 他随口应,一件一件地往包里塞衣服。灵灵没有橘子给他了,叉着两手说:“你不在的时候,野萍可嚣张了,天天在门外说我……说得可难听了。” “我又不是你对象,还能老帮你。” “那……上次的事儿,我还没谢谢你呢。” 他把包放沙发上,“想谢我啊?一会儿有时间吗?”灵灵点头。 带灵灵去商场,直接进了一家女装店,拿一件大衣找导购:“就她这个身材,找一件试试。”灵灵试穿,好看得不行。一看价格吓死了:“妈呀,一千多块!” 他让店员包起来刷卡,又取了现金放信封里,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要往里塞,想了下又没塞。打车到一栋楼下,把大衣袋子给灵灵:“从这小铁门进去,跟宿管阿姨说给严人镜。” 灵灵探着脑袋一看:“呀,这女生宿舍呀?”铁门上的牌子新刷了漆:东宁大学研究生宿舍女寝部。 “要不找你呢,又不让你进屋里,怕啥。” 灵灵脸一红,紧张又开心,“哎,那我去了。”像特工似的,似模似样地去了,慌里慌张地出来,“美美呀!那是不是你姐啊?我碰见她了!她就在宿管那儿呢!” 他一愣:“问你什么了?” “问我是你什么人,我,我就说是你对象——”灵灵瞅了他一眼,怕他生气,羞红了脸。 “完了呢?” “问我你在哪儿呢,干啥呢,电话多少,我答不上来,又怕她看出我那个啥,我就跑了!” 他看了一眼小铁门,没人追出来,捏了捏兜里的车票。“没事,走吧。请你吃饭。”灵灵想问不敢问,憋了满肚子疑问跟他上了车。 天冷,灵灵想吃小涮锅,说脏街的好吃,还便宜。路过那家烤rou店,他多看了两眼。 三十九一位,一份rou一份青菜合盘,灵灵吃得可满足。吃完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开心得不得了。到了饭点,脏街上小馆子的灯火一家家点起来,人也多起来。走着走着,他突然站住了。 “灵灵,你先回。” “咋啦?一起呀。”灵灵还舍不得,勾着他胳膊。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回去!赶紧!” 几步之遥,有个老爷们儿伸胳膊指着他,脑袋瓜子缠满绷带,像水果似的在外面包着个网兜。“你个逼/养的!公母不分的小逼崽子,换个皮我他妈不认识你了?” 两三个人围上来,问:“哥,哪个?” “红毛那个!那头发我认识!” 他扯起灵灵转身就跑,灵灵小皮鞋跑不快,他找个胡同把她往里一推:“快走!” “你也走啊!” “要你跑你就跑,别他妈/逼逼!” 话没说完,头发被人往后一扯掼在地上。灵灵脸都白了,拧身就跑。他看灵灵跑出了胡同,抬脸骂:“你他妈是我养的。” 晚上下秋雨,温度下降得厉害。关藏仍然开着窗,房间里的电子温度计显示十九。 “——他买了一张到天津的火车票,明天晚上9点半,在南站。” 看完信息,关藏关掉聊天屏幕。 硅胶胸垫,口红,橘子味酸糖,领巾,T恤衫,在书桌上一字排开。他拿着那个山寨的N字棒球帽,放鼻子上使劲闻,“都说了不要躲我了,美美,我好伤心的。” 马千家给他来电话:“你不去上课,孔老找不到你,再过几天不得找你外公那里去啊?” “我有点事情,马叔,过几天就去。” “不是,你有什么事儿得瞒着我呀?我明天过去一趟,你——” “马叔,门铃响了,我有客人。” “有客人?这么晚,再说你——” 关藏把电话挂了,起身去开门。没撒谎,门铃真的响了。 客人的脸上五颜六色的,衣服上都是泥。鼻子淌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