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禁止克扣猫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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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纳德不喜欢吃零食。 发现这个事实时克莱恩是震惊的,因为他的诗人同学明明总是在许多方面表现出热血而活力的青春气息,让人忘记他实际早已挣脱三十的门槛,向着四十岁的大关狂奔一去不复返——譬如在凌晨三点翻过他们的卧室窗台,譬如从花园捡回一只晒脱水的蜗牛,再譬如端着刚热好的便当盒绕最远的路回办公室,只为让全安保公司的红手套们都知道今天克莱恩在他的午饭里摊了两个画笑脸的爱心煎蛋。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爱吃零食。 他居然不爱吃零食! 克莱恩觉得自己无法相信,但他当然会表示理解。不喜欢吃零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有的人不爱吃香菜、有的人讨厌吃rou食,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各人有各人的爱好,这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问题。 克莱恩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克莱恩很快就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 伦纳德并不仅仅是自己不吃零食,伦纳德也不许他吃。 自从两个人开始正式同居,一周一次的采买逐渐成了他们最频繁的“类约会活动”,只要不是一方抽不开身,就一定会一起去超市。克莱恩习惯自己下厨做饭,所以蔬菜rou类是必须每周进货,至于油盐胡椒等则是什么时候快用完了再去补充;摆放调味品的货架与膨化食品区域仅有一个走道之隔,克莱恩虽然没有零食瘾,却也难免有嘴馋的时候,选完了香料再一转身,看到对面货品栏上摆着的薯片超值套装,一些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 来都来了,还是限时优惠,简直没有放过的理由。克莱恩这样想着,把薯片放进购物车。 腰都没来得及直起来,就看到一只无比眼熟的大手向那包装袋伸过去、拿起来。竟然又把它放了回去。 克莱恩疑惑地把它再拿过来,再放进去:“我是打算买它。” “我知道,”伦纳德无比自然地点点头,再次把它放回架子上,“但是这个零食很不健康。” “那我自己吃。” “但这改变不了它不健康的事实。” 眼看着薯片又要被拿走,克莱恩真的要生气了,他按住伦纳德的手背:“我就吃这一次,偶尔一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伦纳德心平气和:“食品监管部的同事最近筛查零食加工厂,发现很多都会往里面添加具有成瘾性的香料。虽然你现在只是想吃一次,但你要是真的吃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后他在克莱恩略显呆滞的目光中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最后一次,把薯片放回到货架上。 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克莱恩没有吃到任何零食。 他当然不是没有再尝试,可是每一次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购物筐的零食总会在结账前被伦纳德奇迹般地逮到,而在以往九成的辩论中都能将对方驳倒的克莱恩也神奇地从未在这个题目上胜利过,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本不足为道的小事上,伦纳德仿佛蒙了神恩般地百战百胜。 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克莱恩灵活地动起了小脑筋。夜枭的视力再敏锐,也不可能穿透墙壁;伦纳德再关注自己,也不可能有办法管到自己在学校办公室偷吃零食。 趁着电商平台购物节打特价,克莱恩精挑细选,从“春天必备的二十种小零食”里挑出最合眼缘的三样下单,还特意借用了同事的账号,只为了避免与自己xx宝账号情侣绑定的伦纳德收到提醒。 如此满怀期待地度过了快一个星期,却在到货的前一天被同事告知:“快递明天就到你家咯,记得查收啊。” “我家?”克莱恩哽住,“什么我家?” 同事将手机页面举给他看,只见收货地址那一栏,平斯特街7号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克莱恩陷入了沉默。“现在改地址还来得及么?”这种蠢话他克制住没有问出口,同事们也不会想得到,自己大费周章借来账号才敢买零食的唯一原因只是他的丈夫在饮食方面管他很严(分明结婚以前伦纳德也是个常在冰柜区买懒人沙拉的主儿)。事到如今他只能焦灼地等待,并虔诚地向女神祈祷明天的自己可以提早回家,以及快递能在伦纳德下班之前抵达。 也许他这份想要吃到零食的心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第二天中午午休时,克莱恩接到了伦纳德的电话,告诉他公司临时有一个任务,恐怕得加班到凌晨,晚饭不用等他。 柳暗花明又一村,概如是也。克莱恩冷静地挂掉电话,兴高采烈地回了家,签收了快递,还不忘把飞机盒跟快递单子都销毁了,这才敢放心大胆地挑出一包开始享用。 膨化食品被炸得又薄又脆的一层在舌尖化开不见,只留下味蕾上酸咸的感触,克莱恩香得瞳孔都微微放大,一连吃了好几片,再去捞时却捞了个空,克莱恩低头一看——居然没了! 这花了他九便士的一包薯片,竟然少得不讲道理。克莱恩不甘心地去开下一包:“草莓抹茶薯饼”,宣传图画得无比馋人,吃起来也是无比腻味,饶是自诩甜党的克莱恩也被齁得怀疑人生,但是……十二便士!就算只是为了钱包也得把它吃干净。 到了最后一包,克莱恩已经完全不想吃了。他呆坐在沙发上,只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伦纳德回到家时,走廊的灯还亮着,卧室的门虚掩,克莱恩缩在被窝里裹成猫猫虫,只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顶。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身子都还没完全躺下去,克莱恩便靠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用嘴巴蹭他的下巴。 伦纳德扶住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睡衣扣子解开的声音让克莱恩清醒了点,他看向伦纳德在黑暗中也很分明的腹肌沟壑,带着睡意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揶揄:“不是刚加完班,还这么有精神?” 回答他的是伦纳德落在他嘴唇上的又一个深吻。舌尖撬开牙关,舔舐敏感的上颚,克莱恩被吻得脊椎都软掉,一边伸出舌头与他痴缠,一边配合地把衣服剥下来。淡色的乳尖在空气中慢慢挺立,伦纳德的亲吻到了嘴角、下巴,一路滑落到胸乳上。手也没有闲着,牵着克莱恩的手指游移到股缝,那里已经是湿淋淋一片。 黑暗中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伦纳德看着克莱恩的眼睛有野兽的明亮。“克莱恩,我好想你。”他说,两根手指滑进xue中。 经过准备的xuerou早就软得不像话,急切地想要比指头大得多的东西进来弥补空虚;克莱恩催促伦纳德没有得到回应,干脆把他推着按到床上,再跨到他身上,扶着那根物什慢慢坐下去。 狰狞的青筋将rou壁一寸寸碾过,快感像潮水一层层漫上来,克莱恩用双手撑在伦纳德的小腹上,骑马一样起起伏伏,止不住的喘息从嘴里流出来。他一直觉得伦纳德常年锻炼磨砺出来的腹肌有如因蒂斯的艺术品,此刻更是难以控制住抚摸它们的冲动,沿着肌rou的线条向上勾勒,在触碰到伦纳德的乳尖时被他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他们做了两轮,第二轮的时候克莱恩完全没有力气了,伦纳德搂着他翻过来,把他的腿窝架到臂弯里;快要被对折的姿态完全无法抵抗伦纳德的进入,但是他总有办法把这个使用感十足的方式做得缠绵而温柔。蜜rou被再次打开,闪烁的水光粘连在克莱恩的腿缝间,像是糕点上的糖霜。 克莱恩的身体拒绝在凌晨三点多爬起来洗澡,哪怕他的屁股里满满当当都是伦纳德的东西。所以当伦纳德要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他选择一头扎进被子。 伦纳德停下了动作,把被子拨开一点,很认真地看着克莱恩。就在克莱恩以为他要开启劝说模式时,却听见他说: “克莱恩,你是不是吃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