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父子罗杰艾斯

    在罗杰说完之后,一群人皆是安静下来，而路飞则是直接睡着了。沉重的气氛蔓延在众人之间,这个敌人或许对他们知根知底，但是他们却对那个敌人的信息却只有这只字片语。他们没有办法穿梭时空，也不晓得米路什么时候就会被带离开这个世界，可能在他对她出手的时候，他们还有所不知。这样的敌人，连防都难防……

    在众人为这件事而头大的时候,萨波伸手拍了下睡得正香的路飞。这个破坏气氛的小能手在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站起来，满脸激动道：“啊？啊？开饭了吗,香吉士？”

    “……”那沉重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一群人无语的看着还傻兮兮不明状况的路飞。

    这一会儿时间,路飞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想了想刚才在睡着之前听到的话题,他盘腿坐下来，拿起帽子戴在头上,问道：“呐，大叔啊，既然那个家伙那么神秘秘的样子，你的手环也被抢了，所以才跑到米路手上的吗？”

    对啊！经过路飞这么一说，众人才猛然发现，既然米路身上带着残缺的手镯，就表示手镯因为什么坏掉了。可是面前的可是海贼王啊，难道连他也打不过那神秘人吗？

    “哦…我忘记说了。”罗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笑嘻嘻道：“我的手镯没有被抢，那小子被我揍回去了，哈哈哈。”

    听到他那么说，众人松了口气，毕竟原来那神秘人也是有可能输掉的，那就有很大的希望了。不过，萨波可没那么乐观，瞥了眼米路手上的镯子，他问道：“既然你打败了那个人，为什么手镯还会落到米路的身上，而且还是缺失的？”

    “这个嘛……”罗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整理了下语言，说道：“这个手镯集齐之后可以许下任何一个愿望，当然了，如果是超出空间限定范围太广的，就没有办法了。而当愿望实现之后，手环会因为流逝大量的力量而失效，变成普通的手镯。当它的下一任主人出现的时候，晶石便会飞到其他空间里吸收各个时空的力量，然后等着主人将它们再次收集起来。”

    “那这么说，海贼王大叔你许了愿吗！”路飞的眼睛登时变得圆滚滚的，满脸好奇道。

    “是啊，我许了。”罗杰的笑容变得温和起来，头有些略低道：“这也是我能够，暂时死而复生的原因啊……”听到这句话，艾斯抬起头来，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他。罗杰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想问，既然能许愿的话，为何不让露玖活下来。

    孩子长大了，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利，罗杰没有隐瞒，道：“…在搜集晶石的过程中，我认识了一个叫做玖月牙晓的男人，他拥有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

    然后那个人，看到了他的未来。

    那个时候，还只是青年的他，就从口中得知了自己命不久矣。

    但那也没什么，毕竟早在出航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之后的日子能够成为海贼王，实现梦想，不是很值吗？

    罗杰笑了笑，对目瞪口呆的少年们道：“我那时候就知道，我活不了几年了。”

    “你没有许愿，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吗……？”黑崎一护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

    “没有必要，我的人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啊。”罗杰笑容灿烂，却没有发现艾斯逐渐握紧的拳头，也隐藏在发丝里面若隐若现的青筋。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眯起，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艾斯道：“没有…遗憾……”

    那我算什么？

    母亲算什么？

    “……”感觉到从艾斯身上传来的怒火和憎恨，罗杰心下一同，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我刚才说过，就算是许愿，也要在空间能接受的前提下。而露玖…她的死，是空间必然的，我…改变不了……”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必然的，因为别人说你就放弃了吗！？母亲的生命，不值得你去赌一赌拼一拼吗！？”那沉淀在心底的忿恨猛然爆发，艾斯无法抑制怒火的站起身，双目充血的瞪着罗杰。而萨波见状，连忙站起来劝道：“艾斯，你冷静点，他一定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才……”

    “我拼了啊……”

    罗杰的这一句话，堵上了艾斯心中酝酿的千言万语。

    这个作为海贼王，被无数人追随的男人，用无比无力的声音，那么说着。

    “…我知道的事，露玖她都知道的，玖月牙晓所预言的一切，和我经历的一切，她统统都知道。”罗杰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好半晌，才继续道：“知晓了自己将会面临的命运，也知晓了我的命运，她将自己活下来的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让给了你。”

    “……”艾斯瞳孔放大，身上的血丝快速的从脸上褪去，他的面色一片惨白，茫然切难以置信的望着对面的罗杰。

    “艾斯，你的未来也是注定的，你会死……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啊。”罗杰这般说道。

    这个时空的规则，是不能在会影响世界格局的前提下改变各人命运。但是如果罗杰生存下去，那大海贼时代不会开启，所以他就算能活着长生不老，也不能继续留在这个时代里面。而露玖这位母亲如果活下去的话，那艾斯的人生也会改变。他或者不会遇到路飞和萨波，不会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甚至是颠覆命运的安排，成为新的海贼王。

    罗杰曾经想过，让露玖活下去，可是她就算是活下去，也不能和艾斯相见。在陌生的地方，离开他和儿子独自生活，那对她来说比死亡更痛苦。

    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独自生存下去，都会痛苦。

    在知道艾斯会死的时候，这两个还没有成为父母的人便决定，将生的机会，留给孩子。如果手镯的力量没有办法撼动这个空间的法则，那么他就暂时从地狱里爬出来，亲手去改变命运！幸运的是，这次在下一任手镯主人的干涉下，艾斯成功的活了下来，逼迫这个空间的法则让步，默许了艾斯的存活。

    在各个空间生活了那么久，罗杰其实是知道的，如果仅凭着他一个人，那么艾斯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真正迫使法则改变的人，应该是米路带来的，这些本身就身负法则的家伙。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米路带来的人，都是拥有主角光环的人。

    无论是漩涡鸣人、麻仓叶、阿纲、黑崎一护、纳兹…等等，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一种名叫努力=胜利的至高法则！

    这些人在各个的世界里，都是被称之为轴心的人物，如果这次他们全部齐聚顶上战争，还没有救下艾斯的生命的话，那这些人身上的努力等于胜利的法则，也会跟着破碎。和数个空间，以及他们身上的至高法则相比，海贼世界的法则，也只能在他们面前退让。（通俗点说就是漩涡鸣人、麻仓叶、阿纲、黑崎一护、纳兹他们都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如果这群人救不了要救的人，那主角光环就失效了，少年漫存在的意义也就没了。所以在一群主角光环的闪烁下，海贼世界的规则只能改变了，不然会毁掉一堆空间。）

    这些话虽然很复杂，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还是能够说通的。这些人之中，大概只有路飞一个人心存茫然，完全无法听明白罗杰具体在说什么，他抓了抓耳朵，说出自己能理解的重点，道：“也就是说，大叔和艾斯的mama都想让艾斯活下来，所以大叔你来救艾斯了是吗？”

    被艾斯努力忽略的重点，就这样直接被弟弟指了出来。被所有人的目光围绕，艾斯却失去了语言能力，现在的他，比在深海监狱时看起来还要脆弱。

    原来，罗杰和mama会死，还是自己的原因吗……

    我根本就……

    “艾斯！”

    眼见着艾斯又要钻牛角尖，萨波厉声提醒道：“不要胡思乱想，随意妄加揣测，不是更对不起露玖伯母的付出吗？”

    罗杰点点头，道：“为孩子奉献，对父母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他走到艾斯面前，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要做的不是胡思乱想的自责，更不是怀疑自己生下来的正确性。而是带着露玖和我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

    “你……”

    低头看着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艾斯咬了下唇，感觉到那双手上异于常人的冰冷，他这个时候才能切实的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其实早就已经死去了。

    血液是凝固的，心脏是停止的，时间…是永远止步的。

    我就算是伸出手拥抱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办法给他带来一点点温暖…

    艾斯抬起头，视线与罗杰相触。接着，就像是在逃避一样，他猛的推开他，狼狈的推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