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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几月,是北学院最早一批学子,也是最早住进这座院落的学子。 “哈哈,就我们这个院落的学子最特别,来自各个诸侯国。”年轻人中最年长的卫仲听说杨贺来自鲁国,立刻嚷嚷起来。 “卫兄也不是吴国人?”杨贺好奇。 “唉,在下本是卫人,现在只能算是吴国人啦。”卫仲语气好似有感概,神态却没有多少失落,他是卫国望族子弟,卫国被赵侵吞后,卫仲随家族逃到陈国。 卫氏家族脱离险境,家族众人对何去何从有了分歧。卫族的族长梦想恢复卫氏昔日荣华,想到楚国拥立公子适寻求复国,不过族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复国希望太渺茫,他们不想将卫氏从国内带出的财富浪费在那位害卫国灭国的公子身上,这些卫人只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卫仲的伯父就是持这种意见的代表人物,他是个商人,对吴国很有好感,力主家族迁居吴国过安逸的日子。 卫氏经过全族讨论后,分裂成两派,一派去楚国追随流亡的卫公子适,以求日后卫国能复国,一派随卫仲的伯父来了康城定居,卫仲和家人到了康城,刚好碰上二月二的提拔考试,卫氏家族中的年轻子弟全参加了考试,卫仲考进了前五十名,得以直接进入北学院进修。 “卫兄怎么也住进学舍了?”杨贺见卫仲穿着光鲜,腰间佩的饰物都是贵重的玉器,不由好奇经济条件不错的卫仲为何会选择住在北学院学舍。 “学弟有所不知,导师不但白天授课,晚上也经常到学院开课。”卫仲说到这里,忽然眉飞色舞。“而且明公子和楚大将军有空,也会来给我们讲解课业。” “哦,明公子和楚大将军也亲自为我们授课?”符畴眼睛闪烁着光芒。 “明公子和楚大将军白天忙于政务,只有晚上有空能来教导学子。”卫仲住在学院里面,就是不想错过种听课机会。 “据说明公子风姿天下第一,杨某真想先睹真颜。”杨贺到了康城后,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就是郑钰铭和楚朝辉的各种事迹。 “明公子不但风姿第一,学问也是第一,胸中丘壑,不是你我能想象到的。”跟随卫仲一起来拜访的学子脸上都是崇拜,这几人也不是吴国人,有两人是楚地的贵族子弟,一人是陈国士人。 “哈哈,明公子和楚大将军的风姿,两位学弟早晚能亲眼目睹,今日我们初次相见,卫某请各位上街市喝杯清酒,请两位学弟不要推辞。”卫仲为人很爽朗好客。 杨贺见卫仲一脸真诚,连忙道谢:“那杨某却之不恭,和符弟就叨扰卫学长一顿。” 符畴皱眉,他对卫仲没有多大好感,卫仲对自己的母国被灭,显得有点没心没肺。不过符畴虽然对卫仲有看法,脸上却没有表露,也没有拒绝接受卫仲的邀请,毕竟他在康城人生地不熟,需要熟人带他认识此地情况。 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院子,迎面碰到两位穿戴朴素的学子,卫仲热情的跟两人打了招呼,同时向两人发出邀请。 “谢过卫学长盛情,吾兄弟二人得去作坊处勤工俭学。” “哦,那下次有空再聚。”卫仲也不勉强,和两位勤工俭学的学子道别后,带着杨贺一行从学院后门出去。 “卫学长,什么是勤工俭学?”杨贺走到卫仲身边求教。 “那是经济窘迫的学子,利用课业业余时间,到学院作坊处做工赚取报酬维持生计。”卫仲解释。 “哦,哪里可以做工?”杨贺眼睛一亮,学院给予的补助仅够维持日常生活,杨贺如想添置衣物和学习用品,就得另想他法。 “学院有专门的勤工俭学推荐处,杨弟如若需要,可去申请。”卫仲见杨贺穿戴,已知杨贺家中经济状况不佳,当即为杨贺细细说明。 “贺是来对地方了。”杨贺长舒了口气,知道可以有途径可以赚取日常开支后,忐忑的心落了地,他回头问闷头走路的符畴。“符弟,你去不去勤工俭学?” “我?”符畴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符畴从小的教育告诉他,士子身份高贵,不能跟工匠手艺人为伍,更不能如匠人那样去作坊劳作,士子应该专门为君王效力才对。 “呵呵,符弟家境不错的话,是不必为生活费用浪费那时间。”卫仲扫了符畴全身一眼,从符畴外表穿着来看,条件还算不错。 “此事以后再说吧。”符畴脸色一暗,不愿继续这话题。 卫仲请客的地方是刚开张半年的酒店,此酒店和康城原来的酒坊不同,不但卖酒,还卖饭菜、小吃和各色点心。 酒店为新盖的三层楼房,此处原来位置的旧房屋在去年漪姬作乱中被烧毁,房主也在战乱中死去。去年年底,这条烧毁最严重的大街重建,街道两旁的残垣断壁推倒重新盖了整齐的三层楼房。这些楼房除了补偿原屋主房产,其他的全部出租,租金收入归吴王笙内库,因为改建大街的资金,是西侯掏的腰包,这些新盖的楼房房产当然也归西侯的遗产继承人所有。 卫仲一行到达时,正是中午时分,酒店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一位肩头搭着布巾的青衣年轻人一瘸一瘸走过来。 “学士,要大厅还是包间?”年轻人显然认识卫仲,知道卫仲是北学院的学子。 “店家,有没有宽敞点的包间?” “楼上正好有一大包厢。” 卫仲笑指着杨贺和符畴说道:“这两位是吾新同窗,今天第一次上贵店喝酒,贵店的厨子可得使出手段,帮吾招待好。” “学士尽管放心,本店这月刚推出几样新式菜肴,味道极好,包各位学士满意。”青衣年轻人请卫仲一行上楼。 包厢果然如青衣年轻人所说,很大,包厢的窗户正好面对大街,打开木窗,街上景致尽收眼底。 青衣年轻人为包厢中的客人倒好茶水,才拿了卫仲点的菜单,一瘸一瘸退出房间,去楼下厨房下单。 “这人的腿怎么了?”杨贺觉得年轻人的一只脚很古怪。 “他那是假腿。”同来的一位学子告诉杨贺,青衣年轻人的一条腿小腿截肢了,现在装的是木头做的假肢。 “杨学弟,这年轻人本是蔚山虎贲,他那条腿在去年攻打叛军时残废的。”卫仲是酒店常客,对酒店中的服务人员很熟悉。 “可惜了。”杨贺为年轻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