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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项少龙不理她,转向赵雅道:“雅儿怕什么呢?” 赵雅用力搂紧了他,神色黯然道:“怕别的人不原谅人家嘛。” 项少龙其实一直头痛这问题,只好安慰她道:“回咸阳后我会为你做一番工夫,廷芳和倩公主都是胸无城府的人,不会记恨,其他人更不用担心,这叫将功赎罪啊!” 车外此时传来滕翼的声音道:“准备!经过侯府了。噢!真精彩,田单的车队对头来了。” 车内停止了说话,项善两人避到角落,雅夫人则掀起窗帘,往外望去。 田单的车队缓缓而至,双方均缓缓停下。 乌果的董匡拍马和滕翼迎了过去,向田单问好请安。 田单现身于掀起的窗帘后,哈哈笑道:“董将军辛苦了,我们这些闲人去酒作乐,你们却日忙夜忙,不过人的体力终有限度,董将军可勿忙坏了。” 乌果模拟着项少龙的声线,淡然笑道:“我这人天生粗贱,愈忙愈精神,谢田相关心了。”无论声线、态、语调,均惟肖惟妙,使人绝倒。 以田单的锐目,在闪动不停的灯笼光下亦看不出破绽,颔首微笑后,朝赵雅瞧来道:“夫人这几天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可愿告知田某其中妙诀吗?” 众人心中懔然,知道田单话里有话,在试探赵雅的口风。 赵雅自有她的一套,娇笑道:“赵雅可不依哩!田相在笑人家。”言罢垂手帘子。 田单呵呵大笑,向“董匡”和滕翼打个招呼后,下令动程。 两大队人马交错而过。 项少龙向善柔打出手势。 下车的时间到了。 两人借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掩到侯府外西南处的丛林里。 项少龙更不知善柔葫芦里所卖何药,直到随她到了一条小河之旁,才有点明白。 善柔拉着他蹲下来道:“凡有池塘的府第,必有入水口和出水口,这是我善柔的大秘密,上趟我便是由这里潜往那jian贼府内大池塘里的,若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直至碧桃园那条人工河去呢?” 言罢得意洋洋地看着项少龙。 项少龙道:“这里离开侯府足有百丈之遥,怎样换气呢?” 善柔横他一眼,嗔道:“真蠢!人家可以进去,自然有换气的方法,那枝铜管难道是白给你的吗?除非刚下完大雨,否则河水和入府的大渠顶间总有寸许空隙,只要把铜管一端衔在口中,另一端伸出水面,不是可解决问题了吗?” 项少龙心中叹服,另一方面亦心中有气,忽地凑过去封上她香唇,一手紧抓着她后项,强行索吻。善柔猝不及防,给他吻个正着,一措手不及,略挣扎几下后竟热烈反应着。项少龙以报复心态,探手她胸前放一番后,才开放她道:u这是奖励!” 善柔给他搅得脸红耳赤,作又是春心荡漾,狠狠横他一眼,率先跃进河里。 转瞬间两人先后穿进三尺许见方的暗水道里,在绝对黑暗中缓缓前进。 项少龙心中泛起奇异的滋味。 每趟当他干夜行的勾当时,他都有由明转暗的感觉。 就像这明暗两个世界是一同并行而存,只是一般人只知活在那光明的人间里,对这鬼蜮般的黑暗天地却一无所知。 今次来到这暗黑得只能凭触觉活动,万籁无声的水道内,感觉尤为强烈。 这令人步步惊心,充满危险和刺激的另一世界,确有其诱人之处。 一盏热茶的工夫后,两人由出水口穿了出去,来到了府后大花园中的荷花池,在一道小桥下冒出了水面。 这处院落重重,天上群星罗布,月色迷蒙,池蛙发出“阁阁”呜叫,又是另一种气份。 远处一队府卫沿池巡了过来,两人定睛一看,特别吸引他们注意是两大点绿芒,诡异之极。 项少龙吓了一跳,忙拉着善柔潜入水里。 他的心悸动着。 那两点绿光正是犬只反映着附近灯火的瞳眸,看来这些本应是夜深人静才放出来巡府的巨犬,因着田单等的来临,提早出动来加强守。 巡卫过桥远去后,两人又从水里冒出头来,善柔低声道:“糟!有这些畜牲在岸上,我们惟有水道摸到那里去。若卧客轩也放了两头恶犬在那里,我们只好回家睡觉了。” 项少龙亦不由大感气馁,但中途而废更是可惜,勉力振起精神,与善柔肯定了碧桃园的方向后,分头潜进池水里。 项少龙曾受过严格潜水训练,像鱼儿般在暗黑的水低活动着,凭着池水流动的微妙感觉,不片晌找到了一个去水口,浮上水面和善柔会合时,两人同时喜:“找到了!”但又不由齐叫不妙。 究竟那个水可通往碧桃园呢?又或都不是通到那里去?这事谁也不能确定。更要命是这两条暗水道均设在池底,完全没有可供呼吸的空间,假设不能一口气由另一方冒出来,便要活生生闷死,那才冤枉透顶。 项少龙人急智生,咬着善柔耳朵道:u我们分头进入水道,试探出水道的方向立即回头,千万不要逞强。” 善柔应命去了。 项少龙深吸吸一口气后,潜进水里去,穿入水道,前进了丈许,发觉水道往左方弯去,连忙按着渠道方石砌成的底部迅速退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要转掉头亦很难办到。 善柔道:“我游了足有两丈,前边的方向似乎没有问题了,但这里离碧桃园最少数不步的距离,我们怎能一口气游到那么远的地方。” 项少龙凭记忆思索着蒲布交给他那张帛图,道:“由这里到碧桃园还有一个池塘,我看水道应先通到那池塘去。” 善柔这么坚强的人也不由泄气道:“即使池塘刚在正中处,离这里也有百多步的距离,我们仍是到不了那处去。” 项少龙人急智生,善道:“我有办法了,只要我们把铜管的一端包扎着,另一端用手按紧,管内的余气可足够我们换上两三次气,不是可潜到那边去吗?” 善柔眼中闪着惊异之色,道:“你这人原来并不太蠢,但用什么东西包扎管口呢?” 项少龙不怀好意地道:“我的皮衣里只有一条短裤,你里面有穿东西吗?” 善柔大窘道: